第二十八章：婚礼

又观察了几天，确定刘昊已经康复，两人出院归队。特事特办，虽然随军手续还没有办下来，连队先给他俩分了间来队家属宿舍暂做新房。

到达河清的那天全连布置的过节一般，连队门口挂上了闪烁的彩灯，过新年才用的红灯笼挂在宿舍门口，把半个院子映得通红。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床头贴着大红的喜字，连窗帘都换成了印着碎花的大红布。这就是新房，这是连队战友倾尽自己所有为他俩布置的新房。

走进食堂，炊事班为他俩精心准备了婚宴，连长指导员破例给每桌放了两瓶啤酒，两个新人以茶代酒，每到一桌战士们都爽快的一干而尽，有祝福，有调侃，更多的是羡慕。

连长起哄，让刘昊说一说怎么追到的廉慧，好让单身的弟兄们取取经，早点找个媳妇。刘昊满面通红，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廉慧笑眯眯的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说：“这个你们可问错人了，你们应该问我呀，一直都是我追的他，他没经验，我有，你们要不要学。”

战士们嘘声一片有人喊：“嫂子，你还有没有妹子，我不比刘排长差，你也给我介绍一个。”起哄的人被战友们追着打，这边闹作一团那边又有人在喊：“嫂子的经验我们用不着，那嫂子说说你看上刘排长啥了，弄明白了我们去和刘排长学。”

廉慧看着这些年轻的少年们，得意的说：“我就看上他帅，你们学不来！”底下笑成一团，有不服气的要和刘昊比美，也有佩服的直说自己拍马不及。

这场最简陋的婚礼在最热闹的气氛中落下帷幕，一身旧衣的两个新人被送入洞房，这一夜，他们终于从少年长大成人，这一夜，灵与肉实现了真正的和谐。

北风呼啸，廉慧在刘昊怀里醒来。他有力的胳膊把廉慧紧紧箍在怀里，硬扎扎的腿毛让廉慧赤裸着的小腿麻酥酥的微痛。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微微一动，睡梦里的刘昊就将她搂得更紧。

廉慧回忆昨夜的荒唐，忍不住面红耳赤，看看睡得香甜心满意足的刘昊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声说：“臭流氓！”

廉慧想下床收拾一下，却把刘昊惊醒，他把她捂在怀里，说：“慧慧，还疼吗？”

一句话让廉慧面如火烧，一边撒娇般捶着他的胸口，一边骂：“臭流氓，不许说！”行动间被子从廉慧身上滑落，露出白玉般的肩膀和胸前轻舞的白鸽。

本以为二十多年的积蓄已在昨晚挥洒一空，可此时只觉得天地间只有两只飞舞的白鸽，再看不见其他。刘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廉慧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廉慧赶紧捂上被子，踹了他两脚说：“亏你一直道貌岸然的，原来是个大色鬼，你想都别想。”刘昊抓住乱踢的小脚丫，放在嘴边亲了又亲，说：“我怎么就流氓了，我怎么就色鬼了，才结婚你就这么编排你老公，看来是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我只好用行动来为自己正名了。”说着不顾廉慧的躲闪把她压在身下。

廉慧春色上脸，眼睛又水又亮，看得刘昊箭在弦上几乎忍受不住。廉慧颤声说：“昊昊，别，今天别，我疼。”

可怜巴巴地样子让刘昊没了一点火气，他的小媳妇儿他怎么疼都疼不够，廉慧现在的样子他可舍不得她继续遭罪，忙给她盖好被子说：“是我不好，慧慧，要不你咬我一口解解气。”廉慧不理他，只想起床清理一下，刘昊不让，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去给廉慧打水。

过道里碰上连长，拿胳膊撞了他一下，挤着眼睛说：“可以呀刘排长，这战斗力真不是盖的呀。幸亏指导员有远见把新房安得偏，要不然你这是要把我们军心给搅散呀！”

刘昊红着脸不说话，拿起暖瓶就想走，一个30多岁的三期士官，叫做张猛子的拉着他不放，说：“排长，新婚三天无大小，今天你要不给我们讲讲昨晚来了几次我们可不让你走。”起哄声里指导员赶过来冲张猛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自己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没个轻重，滚一边自己想想你洞房的时候去。”

刘昊抓住机会连忙开溜，得意又温柔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兑好热水，给廉慧擦洗干净，刘昊发愁了。这帮兵蛋子，啥都敢说，这要是廉慧也被打趣可怎么办？她虽然大胆，却没见过这些荤的素的，哪能应付得来。可也不能总待在屋里不出去呀。

正发愁听见指导员喊他出去。“刘排长，我和连长商量，给你批了三天婚假，你带廉慧去首区转转。咱们艰苦，去首区就和老百姓去北京差不多，你和廉慧就当度蜜月吧。”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你俩放心，那几个能闹的都被连长带着出任务去了，你俩收拾一下吃点东西，火车差不多也该到了，招待所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用带啥，去了好好玩。”

刘昊感激的点头称是，回屋和廉慧一起梳洗收拾。看廉慧还穿着从兰州带过来的旧衣服刘昊惭愧的都抬不起头来。

“慧慧，对不起，结婚别说婚纱，连件新衣服都没有，虽说首区也不是啥大城市，但里面有商店，到了咱俩先去买衣服，哪有新娘子还穿旧衣服的。”廉慧点头，说：“嗯！你是我老公，你当然要给我买衣服，我不但当新娘子要穿新衣服，以后只要你出差看见漂亮的衣服都要给我买。昊昊，以后我要靠你养活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刘昊掐着她的脸蛋，说：“傻瓜，从来都只有你嫌弃我的份，我哪有资格嫌弃你。我老觉得你是迷了心窍才这么喜欢我，我真怕你哪天想通了就会离开我。慧慧，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离开我你肯定会过得更好，可我就是舍不得你。”

廉慧摁住他不安分的大手，笑了：“果然傻瓜才喜欢傻瓜，以后咱俩再别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这个大傻瓜和我这个小傻瓜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日子。走吧大傻瓜，咱俩逛首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