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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从天南说到地北,除了美好还是美好。那时候,父母总是很忙很忙,白天忙于种地,晚上忙于喂猪。
太忙了,以至于没有时间管孩子们。有的顽皮小孩,很晚才回家,也不会被骂。太忙了,除了干农活还是干农活。我们这些小孩就在农活堆里嬉戏。
打稻谷、摘花生、捡废瓶等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每每回想起来,都充满了无数欢乐。
一、打稻谷
我记事时,正是土地改革的年代,绝大多数农户地里种着庄稼,极少数人改种橙子树。爸爸就是当时极少数人里的人,而且他改的很彻底。他一次性把所有的地里都种了幼小的橙子树。其余的少数人,是大部分地用来种庄稼,少部分地用来种橙子。
要知道一个残酷的其实,当你饿了,可以天天吃粮食,而不可以天天吃水果,比如橙子。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种橙子是不会有出路的,至少不会长久。
爸爸把水田、旱田里全部种了橙子树,在空隙里套种了粮食。当然,无论套种啥,都不可能种水稻。水稻地里需要水,橙子地里不可能一天到晚用水泡着。就套种了麦子、花生、红薯那些。
那个时候,爷爷辈,每家每户孩子都多,怎么着也是七八个,有的十几个吧。爸爸把地里种了橙子树,没套种水稻,并不代表他和水稻就扯不上关系了。
爸爸的弟弟,我的幺叔,地里还种了好多水稻。每到成熟时,父母和姑姑姑父们就会帮忙。十几人,在地里,女的收割,男的背。
背,这个字,看似很简单,但是,做起来。没背过的,绝对体验不到那种辛酸。两个女的,把稻谷抱到一起,一大堆捆紧。男的来了,蹲下,用力撑着打杆,支着背篓,俩女的在后面用力推稻谷捆,就在那一瞬间,男的立地而起。如果男女双方用力不到位,又得重新开始。最好不要第二次,尽管没有成功,但是双方都还是使劲全力了。这样再来一次,谁也受不住,特别是男的。
山区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平路特别少。一路背着沉甸甸的稻谷到家,喝一口水,又去下一趟。
天快黑了,男的背最后一趟,女的也会背一些回家。一整天,男的就是空着去地里,背着一大捆稻谷回家,来回无数趟,太辛苦了。空着来回好多趟,就累,更别说背一百多斤的稻谷。
到家时,天已经很黑了,可是一天还没结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大家子人,吃完饭,有的喂猪,有的就去打稻谷了。把背回家的一捆一捆的稻谷,散开,铺在地上,一层盖一层,整齐的。全部铺好后,牛该上场了。牛拉着石滚(一个实体圆柱形的大石头,很重,中间一个洞,用来穿牛鼻子的),在人的指挥下,一圈一圈无数次转着。
边转,后面就有人跟着翻稻谷层。这样,转的次数多了,稻谷就会从稻穗上脱落。大人在忙活,孩子们没睡,也在忙活。只不过,孩子们在稻谷里打玩仗,没有哪个孩子的父母担心,稻谷上的毛毛弄得孩子身上痒。大多是顾不上去管这些吧,欢笑声一阵接一阵。流传的一句话,有孩子才有世界。
二、摘花生
橙子果园缝隙里,父母会种很多花生。暑假来临,花生就慢慢成熟了。然后,父母每天很早起床,到地里拔花生。长大后,才知道,有时候花生是需要挖的。
如果天干,就不能拔,那样花生粒就会脱落在泥土里,只能用锄头挖。到手的鸭子,可不能让它肆意抛撒在土地里。
每天背两次回家,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其余时间,都在把花生从泥土中弄出来,整齐摆放在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堂屋,也就是最大的那间房,花生连藤堆积如山。差不多是房子有多大多高,花生山就有多大多高。路都没有留,都是踩过花生走的。当然,是我们这些孩子,父母会找空处踩。要知道,不注意,就会把花生踩破。
满屋的花生,不摘,它不会自己掉。记得那时候,父母让我和妹妹摘花生,1毛钱一斤。我们喜欢在两个很远的角落,而不坐在一起。这样,可以隔空喊话,看不到彼此。当然,有时候,小孩多了,我们也会在花生山上爬来爬去,打花生仗。
被父母看见,吼一阵,就停歇一会儿,乖乖摘花生。
其实,大白天,天天是父母在地里干农活,孩子们就在家摘花生。有多少孩子乖乖的从早上摘到中午,再从午饭后摘到晚上?爱玩是小孩的天性。
只有晚上,父母忙完了,开始摘花生,孩子们才会乖乖的,静静的,认真摘花生。
花生山,可不是随便说来着,真的是很大很大一大堆,别说小孩玩玩摘,几个大人天天摘,也会要好多天。
三、捡玻璃瓶
读小学几年级的时候,不记得了。在镇上读小学的哥哥,约我捡废瓶卖,他的信息多。啥都没想,就开干了。
每天放学,到处捡,酒瓶、油瓶,只要是玻璃的都行。
别听到捡,就觉得很脏。其实,小时候的捡垃圾,跟现在的完全不一样。小时候,没有统一的垃圾箱,甚至垃圾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处理,没有人管。
所以大家都会把瓶瓶罐罐背到地头边缘,像石头一样堆放着。其余的垃圾,就很少了。毕竟,小时候还没有方便袋。
我们就是地里到处捡瓶子,上面除了泥土,啥都没有。其实,也不会有太多的泥土啦。粘点儿土,下点儿雨,就没了,再粘点儿土,下点儿雨,又没了。所以,其实大部分空瓶,都是很干净的。
放假时,哥哥约我去卖。我们俩背着两背篓空瓶出发向镇上走去。
大夏天的,热,我们却不觉得。平时空着需要走三四十分钟,那次背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到了,一个奶奶利索的给我们称了,然后倒进附近的玻璃池,好多都被砸成碎片,再称背篓的重量。
好像给了我不到两元钱。
好像也不记得有没有很开心。
镇上,店铺一个挨着一个,卖好多好吃的。我们俩没有带水,连一杯橙子汁也没有卖。好像没有买东西的概念,就直接回家了。
后来,还是到处捡瓶子,好像也不为了挣钱,就觉得很好玩吧。
小时候,是不是那种做啥都觉得好玩,不觉得累,更不会觉得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