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才过六十六岁,却在五天前的早晨不辞而别上吊自尽,昨天早上遗体火化后进了棺材,不知他的灵魂是否安好。
他一生孤苦,二十五六岁结婚,一年后妻子病逝,不久就去城里做杂粮生意,五十岁时再婚,没几年又不得不离婚与小儿子两人在一起过活。听大儿子话去年回到老家和亲人在一起生活,还不到一年就匆匆离开了我们。去年夏秋之间还和我在晚饭后散步,十来天不见就出乎意料地走了,我很是郁闷惆怅。
他比我稍低些略胖,为人耿直,爱运动,早饭前晚饭后无事定要到路边以稍快的速度走路锻炼,自不做生意不用起早贪黑地忙他每天坚持走路锻炼。他性格有些孤僻,话不多,常联系的朋友没几个,五十来岁有了小儿子,人生也有了最重的牵挂。可小儿子还未成年,他却未留遗言,不惧一时的痛苦冷漠地离开了在这春暖花开时节,离开了前夜圆且亮的月亮,离开了常牵挂他的亲人,留下冰冷的背影。我如河边田里的麦苗,洪水来了,在浑浊的泥水中苦闷地沉浮;像二舅的遗体吊在树下在大风中寂寞地摇摆。
大学假期中我曾去看过他,当时好像也没带啥礼物,有一次临走时他还给我一千块钱,说我妈在困难时帮了他大忙,让我以后好好孝敬父母。去年他在我妈那儿住了四个月,晚饭后一起散步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好多话,在寂寥的夜里陪伴了我。
昨夜的风很大,不住地刮,我在姨表弟家住,等着第二天早上送他去火化,门一直在响,睡了一会儿嗓子疼感冒了,就再也无法入眠。明天就是一七了,他的灵魂不知还在不在,是否听到我的心声?祝他往生善处,福慧增长。来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