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以假乱真
主角:刘备徐庶
小说简介:赤壁大战,他穿越成诸葛家族的旁支,被刘备当作诸葛,请回了新野。皇叔,我真不是诸葛孔明?他于谈话间樊城破曹仁。新野败夏侯惇。曹操南下,他于赤壁破曹操百万大军。天下皆惊!算周郎于荆州。卧龙出山,果然名动天下!刘备:“先生,你还说你不是卧龙诸葛?”赵云:“军师,别装了,你就是卧龙!”曹操于赤壁大火中,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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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到!”
随着一声内侍呼声,少主刘琮,搀扶着母亲蔡夫人,从内室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自刘表死后,一直嬉笑人间的刘琮,被加上了荆州之主的宝座。
但少不更事的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压根也不是真正的荆州之主,而不过是舅舅蔡瑁手里的傀儡,统领荆州之后篡权多位之后,掩人口舌的棋子而已!
“拜见主公!”
堂下文官武将,等刘琮落座之后,在蔡瑁的带领下各自行礼。
“舅舅,又到了秋天了,螃蟹正肥,母亲说去年我们便吃了最新鲜的阳澄湖大蟹子,为何今年至今还没有送来?”
刘琮年不过十一二岁,却长得肥胖如猪,一心只为贪吃贪玩,刘表在日,看他似乎像个智力不全之人,十分不喜,不过看在父子情分,只管他吃喝不愁。
但刘琮的母亲蔡夫人,却不这样看,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儿子,那可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将飞黄腾达,建功立业!
甚至屡次找到黄承彦、庞德公,送了多少珠宝丝绸,祈求以庞统和诸葛亮为师,教授文章兵法!
庞德公黄承彦两个老油条哭笑不得,又不敢得罪蔡家,只好嘴上应承,却始终拖延至今。
“吃吃!就知道吃!摸摸你的脖子上面,脑袋瓜子还在不在了!”
蔡瑁烦躁至极,偏偏这个傻外甥出来添乱,忍不住开腔就是一顿骂。
“在啊!这不是好好的嘛!”
刘琮认真的敛起了笑容,用双手左右触摸着头顶,又拽了拽耳鬓的发际,疼的一呲牙,这才十分肯定的认真说道。
“你……废物!”
蔡瑁被他气的镇魂出窍,却又无可奈何!
荆州之所以还勉强在他的手里,只因他上面还有着刘表的遗孀蔡夫人和刘表的幼子刘琮。
若无此二人,恐怕荆州立刻就会失控!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曹丞相的大队人马到来!
只要把荆州递交给了曹丞相,便是大功一件!
之后不管如何乱,就不管我的事了!
蔡瑁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听说刘备那厮,要打进来了,还把咱弟弟的脑袋,挂在了高杆上?”
蔡夫人右手护住刘琮,将他抱在怀里,转头问蔡瑁。
“是……如今刘备打着为先主报仇的旗号,纠合五路大军,已经将襄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蔡瑁无可奈何,只好据实禀奏。
“你们倒是想个辙呀!”
蔡夫人面色焦黄,战战兢兢的说道。
听到刘备说是为了给刘表报仇而来,她做贼心虚,立刻谎作一团。
这个妇人,刘表在日,上蹿下跳,极不安分,处心积虑的要把自己的儿子刘琮扶上荆州接班人的宝座。
因此才跟蔡瑁狼狈为奸,把刘备安置到了新野那个偏僻小县,又将刘表长子刘琦挤兑到江夏,使其在亲弟弟蔡熏的监视之下,沦为傀儡,实际上便是软禁!
可没想到,勒死刘表,强行上位之后,屁股还没坐热,战事突起,刘备以微弱新野,便敢兴师问罪,围困襄阳!
“夫人,刘备势大,我等只可坚守,不能出战啊!”
张允看蔡瑁之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蔡夫人的话,急忙往前走了一步,皱眉低头说道。
“我们荆州,偌大的地方,江东几次来犯,都被击退,曹操三万精锐,都过不了新野!”
“现在到了你们的手里,才不到一个月,就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连区区一个刘备,都抵挡不了,还要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蔡瑁,你可以熏儿的亲哥哥,你就忍心,让你弟弟的人头,飘荡在风雪之中吗!”
蔡夫人搂着刘琮,放声大哭!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个荆州之主,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安安稳稳,做她的荆州牧的夫人,好好的相夫教子……
“报!”
正在此时,门外校尉的急报,远远传来!
“进来!”
蔡瑁面色一变,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长剑,身体微微发抖。
这个时候,如此的急报,必无好事!
“启禀主公,将军!”
校尉入内,跪在刘琮母子面前,又给蔡瑁行了一礼!
“游击将军殷忠,率部三百于人,出城投降去了……”
校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但头盔之内,两颊全是汗水。
“什么!!”
蔡瑁大惊!
出城投降!
三百人是小,可是带来的消极影响力,却如星星之火,一不小心,便能燃放整个襄阳!
“殷忠是伊籍的好友,伊籍现在刘备手下,担任要职,此人必定是受了伊籍的蛊惑,才行投降之事!”
张允面色极为凝重,叹息了一声说道。。
荆州之兵,本来就不多,并无绝对的优势。如今军心如此涣散,如何抵挡刘备的五路兵马!
“给老子传令下去,凡是荆州之兵,无我的命令,敢擅自换防,或者招摇过市,移动囤地者,杀无赦!!!”
蔡瑁震怒,一道诏令,给荆州军马,施展了定身法!
“伊籍!当日刘备在襄阳,若不是你通风报信,坏了我的大事,刘备早就给我宰了!如今又来惑乱我的军心!早晚落在我说的手里,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蔡瑁咬牙切齿,痛恨伊籍。
……
“你看,这莫大的杀气,简直可以吞没我襄阳了!”
城头上,王粲冒着风雪,看着城下新野之兵安营扎寨,震撼的说道。
“哎!不知我等,能否逃过此劫?”
韩嵩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你前次去许昌,事体如何?”
王璨环顾一周,看到四顾无人,低声凑到韩嵩耳边,问道。
“曹公礼贤下士,人中之龙,早晚必成大事!”
韩嵩目光北顾,盯着许昌方向。
“我昔日跟随刘景升,忠心不二,可蔡瑁夺权,陷害主公,我怎会再效命于他!”
韩嵩看了王璨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愤恨。
“那曹公,可会急来发兵,拯救我荆州吗?”
王璨和韩嵩关系密切,十分要好,两人说话,也是毫不避忌。
何况城头之上,极目广阔,附近毫无遮挡,可以避免别人隐藏偷听。
韩嵩哂然一笑:“你太看得起我荆州了!在曹公的眼里,荆州不论是在蔡氏手里,还是在刘备的手里,他都是要拿回去的!”
“你觉得他会为了我们这些蝼蚁之辈,改变了安排,星夜疾驰,救我们危难么?”
王璨忽然沉默,须臾之后,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还是文聘是高手啊!”
“我等坐看情势,若真的不行,咱们就开城献降给刘备!”
“蔡瑁独夫,早晚荆州得毁在他的手里。若不及时跟他撇清关系,早晚城破,刘备必将咱们也打成蔡瑁一党!别的不说,就凭弑主夺位,就够砍咱们的脑袋的了!”
两人计议已定,各自回府。
……
襄阳城外。
江夏送来的补给,源源不断,供养着五路兵马,三万余人!
中路赵子龙的大厅里,炭火烘炉,炙烤的大帐内如暖春一般。
炭火之上,大块的鹿肉绑在枣木棍上,来回翻烤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俺来给你们分一分!”
张飞从腰间拔出匕首,从冒油的鹿肉上切下一块,扔进了嘴里。
滚烫的热油,顺着嘴角直接流淌到地上,可张三爷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热,反而咀嚼的极为惬意。
“三叔,你这张嘴,真是铁嘴钢牙的吗?”
关平看着张飞那副吃相,略微皱了皱眉,好奇的问道。
“哈哈,咱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这嘴上的功夫,天下独一份!”
张飞大笑,声音震得帐篷都晃动。
侍从小卒托上盘子,张飞将一块鹿肉分切完毕,分发给在座的各位将军。
但子龙营中,却无美酒!
张飞虽然在自己的营寨之中,可以肆无忌惮,不管军令,每日每餐,少不了三斤小烧,但在这里,他还是畏惧半分军师诸葛先生的军令!
毕竟就在三日之前,诸葛先生,还是和子龙一起执掌中军,突袭了江夏!
“各位,如今我们围困襄阳,已成定局。只是襄阳城防险固,易守难攻,再加上守军怯阵,龟缩不出,如何才能建功,大家说说看法!”
关羽作为三军最高的统帅,在诸葛军师不在之时,便行驶统御权限,此时他将嘴里的肉咽下,环顾了一周,首先开言,步入正题。
“我这边也是如此。那帮龟孙子,我让手下骂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可是依旧是无济于事,连个鸡毛也没骂出来!”
右路军总指挥张飞怒气冲冲的说着话,将一碗清茶做酒,咕咚咚干了下去。
“我这边扼守汉江要塞,深沟高垒。军师诸葛先生屡次吩咐,不可轻进。但若敌人从西南门突围,我们也不怯战。”
刘封目视关平,两个小将目光中透着必胜的坚毅。
陈到站了起来:“为了诱敌出战,我已兵退三十里,可以就无效。他们似乎被吃了定身法,任我如何,就是不出站,也不响应!真是邪了门了!”
众人各自埋怨,又苦无破敌之策。
大雪未停,路面泥泞,深浅未知,利于防守,却不利用进攻!
“子龙,你这边如何?你所把持的,可是襄阳的正门!听说昨日有城内官兵,开门投降了?”
关羽等众人安静了下来,看到子龙一言不发,出口问道。
“殷忠乃是主公恩人伊籍的至交好友,昔日在襄阳,若不是伊籍貌似告知蔡瑁有加害之心,我和主公,绝无生理。”
赵云想起昔日逃出生天的往事,依然心有余悸。
“我已令他前往新野,拜会主公去了。此间战事,也确实用不着他!”
赵云的话音刚落,张飞便站了起来。
“我看咱们,是太谨慎了些!凉那襄阳,不过五万兵马,还是骄纵惯了的,有什么战力!明日我便命令全力攻城!只要撕开一道口子,整个襄阳,便都是我们的!”
张飞言辞未毕,刘封也站了起来,情绪高昂:“三叔,你若攻城,我在西南,跟你遥相呼应!”
陈到皱了皱眉,低头不语,似乎心中有事,沉吟不决。
关羽把手一摆:“不可!若是强攻,损失必多!主公辛苦而有今日,一兵一卒,都要审慎行之!且西南深沟高垒,早已筑就,一旦攻城受挫,敌人出城交战,则我等于自断退路,自掘坟墓,那些陷坑,都填了我们自己的军马!”
关羽说话之间,瞪了关平一眼。
关平和刘封统领西南一支兵马,虽然刘封为主将,关平副之,但若关平不允,刘封也难以固执兴兵。
“二叔,如此谨慎,何时能夺下襄阳?咱们原来疲困,后勤不足,意在速战!”
“若是长沙,零陵等敌人援军到来,那时候腹背受敌,岂不危矣!”
刘封看到自己和张飞被关羽当众打脸否决,张飞虽然并不介怀,他却忍不了了!
关羽再次沉默,无法反驳!
此次兴兵,极为顺利,摧枯拉朽,直捣襄阳!
然而天降大雪,襄阳城又闭门不战,刘封所言,也不是虚妄之词!
兵贵神速,古来如此。若是迁延日久,恐怕早晚必生祸端。
“以我之见,翼德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进退维谷,已经犯了兵家大忌!“
“如今态势,不外乎或攻或不攻,若攻,则急如星雨,迅若雷霆,争取一战成功!若不攻,那便果断撤退,我们连下十七城,又得了江夏重镇,这一次出征,也算成功了!“
陈到的意见很明确,要么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要么干干脆脆的撤离,果断止损,避免陷入内外夹击的境地。
“二哥,我看陈到说的有理啊!”
张飞献殷勤一般的将自己盘中的一块肥鹿挑在刀尖上,递到了关羽的盘中。
“咱们不如明天全力攻城,若不能成功,那就快速撤离,再做打算!免的被人家反揍了!”
“三叔此言最好,我同意!”
刘封站了起来,主动站到了张飞的一侧。
其他众将,各自犹疑,捉摸不定。
“肃静!“
赵云忽然开口,声若霹雳。
“军师回新野之前,曾留下我一个锦囊,命我等围困襄阳,不能决策之时,打开锦囊,自有妙计。”
赵云看到众人争执不下,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怀中内层,掏出一个鸿锦织成的锦囊,高高举起。
“那还墨迹什么,快快打开!”
张飞眼睛一亮,他自从诸葛军师险行暗兵,袭取江夏之后,对于诸葛先生的智谋,再无半分的怀疑。
赵云缓缓的将手里的锦囊拆开,打开了那张折叠的纸张。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上面!
“大军驻扎十日,不可攻城!”
“擅自攻城着,斩!”
赵云高声念道!
锦囊之计一出,满座皆惊!
或进或退,上下之计,难以判定,但是再也明确不过的,便是不进不退,原地坚守!
“二哥,军师不是睡懵了吧!让咱们在这里坚守十日,不可进兵?”
“那不是等死嘛!长沙江陵的兵马到这里也只需要五六日的路程,不须十日,咱们便会被内外夹击,包了馅饼!”
张飞费解,高声对着关羽说道。
“难猜!难测!难以理解!”
关羽眉头拧成了麻花,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军师这一步棋,到底是何用意!
新野之兵,不过三万有余,满打满算不足四万。
这一次出兵,五路兵马,合计也有三万余人,所留守城的八千兵马,都是老弱之兵。
稍有闪失,大哥的十年辛苦,就要毁于一旦!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军师在日,可不知道荆州会在初秋时节天降大雪,更不知道襄阳守军,如此胆怯,不与我等交战!”
刘封立功心切,一心只要交兵见阵:“事急从权,咱们只要议论停当,共同进退,日后见到了父亲,也有的交代了!”
刘封说话之间,目光看向赵云。
五路兵马,张飞主战,陈到处在战和退犹疑之间。
自己一路,自己可以做主,二叔关羽,察言观色,也对原地据守的军师之计,不能泰然接受!
关键的一环,便在赵云!
赵云坐拥一万精骑,堵住襄阳的正门大道!五路之中,数着赵云这一路,兵马最为雄壮!
且赵云受军师临行嘱托,只要说服了赵云,可以兴兵攻城,则纵然回去,有人背锅,也轮不到自己了!
“请剑来!”
赵云并不理睬刘封,忽然转身,高声喝到!
“喏!”
廖化应声转身,捧过一条木盒。
唰!
赵云起身,打开木盒,擎出宝剑!
寒光厉闪,弥漫军帐,似乎满城风雪,瞬间聚集于此,任是帐内温暖如春,各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双股剑,其中之一!
剑虽锋利,不及军威!
它所代表的权力,早已超越了它本身的杀伐之气!
“昔日新野将台之上,主公当着数万将士,把此剑赐给军师诸葛先生。有先斩后奏之权,代主行令之能!”
赵云托剑在手,目光如炬,烛照万里。
“军师临行,将此剑留在军中,便是监督行军。军师之命,便是主公之命!若有违逆之人,等于叛逆主公,格杀勿论!”
大帐之中,瞬间沉寂,寒意愈浓!
刘封面色苍白,冷汗哗哗而下!
“嗨!”
“吃肉吃肉!”
“军师让俺据守十日,俺便据守十日!有吃有喝,何乐而不为!”
张飞出口,终于缓解了令人窒息的气氛。
“对对!我等唯军师马首是瞻,上下同心,必能成其大事!”
刘封反应极快,赶忙展颜一笑,抢身过去,将另一块已经烤好的鹿肉从炭火上取下,拿刀切开,分发众将!
……
襄阳府内,群臣散去。
只有蔡瑁张允,和蔡夫人刘琮几人,犹然未去。
刘琮吃了一盘荆州特制的幼鹿肉,此时已经是沉沉睡去,依偎在蔡夫人的怀里。
“二姐,我这外甥,怎么……”
蔡瑁看到再也没有外人,指了指嘴角留着哈喇子的刘琮,极不自然的说道。
蔡夫人叹息了一声,连连摇头:“他父亲和我身上的优点,这孩子是一点儿也没继承下来啊!只是知道吃吃喝喝,天天的无忧无虑……”
蔡瑁苦笑:“那不就跟傻子一样了嘛!我记得刘琦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往军队里服役,能独当一面了……”
“琮儿他再不济,也是你的外甥骨肉!你怎么能拿那个贱小子跟我们家琮儿比?”
蔡夫人最是护短,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儿子难成大气,但是若有别人敢这么说,她必怨恨。
“行了,姐,你看他睡得多踏实,你快带他入内堂休息去吧!”
蔡瑁强行装出一副十分喜爱刘琮的样子,伸手轻轻捏了一把孩子的小脸蛋,扮着笑脸说道。
“这还差不多!”
蔡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呼叫左右,将刘琮架上小车,推往后堂去了。
刘琮虽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却膘肥体壮,足有百斤,蔡夫人年迈,还真抱之不动。
“这小子,我他妈看着他就觉得恶心!”
蔡瑁看着刘琮的背影,啐了一口,拿起毛巾擦了擦刚刚摸过刘琮的手。
“他若不是这样,咱们如何能勒死了刘表,霸占荆州?”
“他但凡是个正常的孩子,满城皆是咱们杀他父亲的谣传,他还只顾着吃喝玩乐?”
张允的目光中闪烁着一股狠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声!他也不过是沾了缺心眼的光了吧!”
二人添酒回灯重开宴,相对而坐。
“对于目前的情势,你有何主意?”
蔡瑁举起酒杯,向着张允问道。
“刘备此次前来,连下我荆州十七座城池,这不但说明他战力非凡,更说明荆州守城之人,早有投诚之意,不做抵抗。”
张允提起酒杯,跟蔡瑁轻轻碰了一下:“所以外援之说,糊弄鬼而已,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长沙江陵之地,恐怕自身难保,想要指望他们来救,不如求救于神灵!”
蔡瑁失惊:“似此,如之奈何?”
张允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长的嘘出口气。
“将军自己思量,若是固守襄阳,可能坚持多少时日?”
蔡瑁低头沉思,许久之后,吐口说道。
“襄阳城内,兵马五万,足有支撑半年的粮草,若能节俭使用,再从那些百姓士绅手里收纳一些,支用一年,当没有问题!”
蔡瑁一阵冷笑:“哼!平日里,可以惯着他们,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节,我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四大氏族,我一样宰了当军粮!”
张允心头一震,蔡瑁的残忍狠毒,饶是他多年公事,也依旧畏惧三分。
“不须一年,将军只要能支撑半年,自有救兵来到!”
张允放下酒杯,胸有成竹的说道。
“半年?毫无问题!”
蔡瑁自信的说道,但随即满脸的诧异:“哪里可来救兵?你不是刚刚说过,荆州其他城池,压根指望不上?”
张允释然一笑:“秋日,曹丞相必然兴兵。”
蔡瑁大喜!
……
江东,鄱阳湖水寨。
周瑜操练八万江东水军,日夜演习水战阵法。
“这个曹阿瞒,好生无礼!”
大帐内,周瑜怒不可遏,将一封柴桑来的书信,掷在地上。
三日之前,屯兵柴桑的孙权,收到了来自许昌的信使。
书信之中,要让孙权遣子入朝,陪王伴驾!
孙权明知是曹操的奸计,却又唯恐拒绝之后,招来兵祸,因此特遣使星夜来鄱阳,面见周瑜,细说此事,商议对策。
“吕蒙何在!”
周瑜背负双手,在众将面前来回度了几趟,忽然说道。
“末将在!”
吕蒙应声而出。
“替我作书,上复主公!”
周瑜等吕蒙坐定,准备好笔墨纸砚,开口说道。
“将军承父兄基业,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之众,兵精粮足,将士用命,有何惧哉!何必送质与人?”
“质子一入许昌,不得不与曹氏联合!他有命诏,不得不去,如此则受制于人,疲于奔命!”
“可果断拒之,再做良图!“
吕蒙笔走龙蛇,一一记下,封存火漆,递给来使。
来使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犹然不够,还要欺骗我主公,想要诓骗质子入朝,简直是欺我江东无人!”
周瑜冷笑着说道。
“曹操平了袁绍,早晚必图我江东之地,大都督还是早做准备。”
吕蒙搁下纸笔,起身说道。
“曹贼北方之兵,不习水战,想要图我江东,只怕难越长江天险!”
黄盖愤然而起,怒声说道。
“他以为我江东群豪,疑似河北袁氏一门,他若敢来,定叫他铩羽而回,从此不敢再犯江东!”
韩当和黄盖皆是跟随孙坚的元老重臣,昔日讨伐董卓之时,袁绍为盟主,曹操为副盟主,他们与曹操也有一面之识。
“不过……长江天险,我与荆州共有之,若曹操不来江东,反而夺了荆州,岂非……”
陆逊眉头紧皱,沉吟半晌,突然说道。
周瑜的身躯微微一震!
荆州与江东,永生的宿敌,两家缠斗多年,各有损伤。
只因刘表病重,子嗣暗弱无能,再加上荆州人才凋零,毫无作为。周瑜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许昌曹操的身上。
此时听到陆逊提醒,方才猛然醒悟!
荆州!
竟能决定我江东的命运!
我必赶在曹操之前,拿下荆州!
“报!”
“急报!”
水寨辕门之外,斥候高举荆州急报,踉跄而入。
七日之前,刘备以为兄刘表报仇为名,神速进军!
一日而下十七城,百里突袭,拿下江夏,斩蔡熏。
三日之后,五路分兵,包围襄阳!
“好快的速度!”
周瑜震惊失色!
“我意念刚动,他刘备已经抢先一步,占据先手!”
周瑜将急报分发众将,各自观看。
“刘备此次行兵,不似他的风格!胆大心细,料事如神,算无遗策,似乎荆州早已在他掌控之中!”
吕蒙看着急报,半个荆州,已在数日之内,化归新野的版图!
“坊间早有传闻,刘备在卧龙岗请出了卧龙诸葛孔明为军师,我犹然不信,如今看来,确是空穴来风!”
甘宁起身于荆襄,对于荆襄的消息极为灵通,此时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孔明?”
周瑜眉毛一扬,英气勃发!
“久闻大名,难得一会!”
“也许荆州这块肥肉,倒可以和孔明一较高下了!”
吕蒙眉头一皱:“大都督,曹操早有侵吞之心,不可不防,荆州刘备,不可树敌太多啊!”
“哈哈!”
周瑜朗声大笑:“子明误会了!我岂有跟刘备争锋之意?”
“但既然他已经开始吃定荆州,我难道不可顺势而为?”
陆逊变色说道:“大都督莫非是要跟刘备平分荆州?”
周瑜起身离坐,缓缓点头:“刘备既然在前面挡住了荆州的兵马,我便巧取长沙,进取桂阳!让诸葛孔明,也给我做一回嫁衣裳!”
众将拜伏:“大都督神算!孔明不如也!”
周瑜转身!
“立刻发书,速招凌统、丁奉、蒋钦等诸将回鄱阳,并整备五万兵马!”
“兵贵神速,两日之后,我要兵法长沙!”
周瑜走出大堂,目视着茫茫水寨,艨艟战船,果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