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故事159
鲁国卿士东门仲遂、叔孙得臣均去世后,季孙行父担任正卿,执掌政权。他出使齐国遭到嘲笑,回国后便耿耿于怀,发誓要报仇雪耻,听说郤克向晋景公请求征讨齐国,因与太傅士会意见不合,景公没有同意,行父心中焦躁,便禀明鲁宣公,派人前往楚国借兵。
这时,一代雄主楚庄王病逝,十岁的世子审即位,被称为楚共王。楚国操办国丧,不便出兵。正当行父愤懑之际,有人从晋国而来,报告说:“郤克日夜都在晋侯面前鼓吹征伐齐国的好处,不伐齐国,难以称为诸侯伯主,晋侯已经被他说动了。士会知道郤克心意已决,便告老还政,让他当权。现在,郤克已经成为中军元帅,主导晋国事务,不久就要起兵攻打齐国了。”
行父心花怒放,便派遣仲遂的儿子公孙归父到晋国访问,一来履行对郤克的承诺,同时送上厚礼,二来商议共同出兵攻打齐国的日期。鲁宣公因仲遂出力,帮助自己当上了国君,所以很宠信公孙归父,与他异常亲善。
此时,鲁国的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子孙人丁兴旺,宣公常为此感到忧虑,担心自己的子孙被三家所欺凌,便在公孙归父临行时,握着他的手,秘密叮嘱说:“三桓日渐昌盛,公室日趋衰微,这你是知道的。你这次去,找个合适的机会,与晋国君臣密陈鲁国的情况,如果能借到他们的兵力,为我驱逐这三家,我情愿每年朝贡,献上钱币布帛,以报答晋国的恩德,永无二心。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泄露!”
公孙归父领命,携带厚礼到了晋国,听说屠岸贾善于逢迎,得宠于景公,担任了司寇一职,便用重金结交他,告知鲁宣公想要驱逐孟孙、叔孙、季孙三家的企图。
屠岸贾因为得罪了赵氏,一心要结交栾氏、郤氏两大家族,与其往来甚密,便将公孙归父说的话,告诉了栾书。
栾书说:“元帅正与季孙氏同仇敌忾,两人关系亲善,恐怕不会配合做这件事。让我来试探一下。”
栾书私下告诉了郤克,郤克说:“这个人想扰乱鲁国,不能听他的。”便写了一封密信,派人连夜送去鲁国,飞报季孙行父。
行父勃然大怒说:“当年谋杀公子恶和公子视,都是东门遂主谋,我为了国家安定,隐忍下来,为他庇护。现在他的儿子想要驱逐我们,岂不是养虎为患吗?”就把郤克的密信当面拿给叔孙侨如看。
侨如说:“主公不临朝听政,已经快一个月了。声称患病,大概是托词。我们一起去探望病情,到主公病榻前请罪,看他怎么办?”派人去请仲孙蔑。
仲孙蔑推辞说:“君臣之间,没有对质是非的道理,我不敢去。”便拉上司寇臧孙许一起去。三人走到宫门口,听说宣公病重,暂时无法进见,只能致以问候就回去了。
第二天,传出了宣公去世的消息,这是周定王十六年。季孙行父等人拥立十三岁的世子黑肱为国君,他就是鲁成公。鲁成公年幼,凡事都由季氏决断。
季孙行父将诸位大夫召集到朝堂,商议说:“国君年幼,国家衰弱,必须强化政令,严明律法。当初杀嫡立庶,向齐国献媚,以致破坏与晋国的关系,都是东门遂的所作所为。仲遂犯了误国大罪,应当追究惩治。”大夫们唯唯诺诺,只有听命的份,无人敢提出异议。
行父便让司寇臧孙许,将东门氏一族驱逐出鲁国。公孙归父出使晋国回来,到达笙地时,听说鲁宣公去世,季氏正在治自己父亲的罪。按照礼制,使者要在死去的君主灵前复命。他便筑了土坛,用帷幕围起来,让副手坐在其中代替宣公,行使复命的礼仪,然后解去左边的外衣、以麻束发,在行使哭奠后,逃到了齐国。东门氏的族人也全都跟随他去了齐国。
本故事基于《东周列国志》《左传》等进行编写,原创作品,持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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