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过后。

耀辰把跟着他宫变的将领都叫到大正宫。

裴况他们不明白耀辰找他们什么事情，朝会上不能说，要到这里说。

“朕想问问你们的子孙中有懂水性，坐过船的没有。”

裴况和其他将领面面相觑，不明白耀辰的意思。

“朕也猜到你们不明白了。毕竟以前你们都在上京，或者到处征战，没有去过江南，还有海边。应该没有坐过船，不知道坐船可能会晕船。”

“晕船。”

“要想海战，一不会晕船，二要会水性。所以朕先打算在洛河上训练水军。水军这两点只管重要。”

“我们几个人的子孙没有人去过江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晕船。水性倒是都会。”

“这样，你们中间哪家有兴趣参与这个，自己就先去江南看看船泊，自己做做看看晕不晕。如果不晕了，再去海边跟着渔民出海打渔，这样可以跟渔民学习看海况，风向，流速。要想海战，这些必须知道，而且要亲自去了解，不能通过之上谈兵。因为这个需要长时间准备，所以我现在就和你们说。至于水军的兵士，到时可以沿海省份选懂水性的人，不急。但朕刚刚说的必须先学。”

“臣等回去问问他们。”

“好，你们都退下吧！”

“是！”

离开大正宫的几位将领一边走一边聊。

“裴况，我没想到弄一个海战要学这么多，真的太麻烦了。”

“麻烦也要学。陛下没打算让我们去，是让年轻人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那裴照愿意去吗？”

“我回去问问吧！”

“那我也回去问问我的儿子们。”

“我也是！”

裴家的书房。

裴照惊讶的说道:“父亲，我才刚回上京，你怎么又突然要我去江南。”

“陛下刚刚在大正宫说要想海战，组建水军，必须先学。一要会水性，二就是不晕船。不是上京那种船，要先去洛河上试不试晕船。不晕再去海边跟渔民学习，并且还要出海捕鱼。跟渔民学看海况，看海水的流向，风速。不能纸上谈兵。因为这个需要长时间学，就提前说了。谁家子孙有兴趣，就可以去江南看看会不会晕船，再到海边去。”

裴照明白了。

“父亲，我去。”

“好！”

第二日一大早，裴照拿着一个包袱，牵着马，刚出上京城门，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你们几个人在这干什么？”

“裴照，等你啊！”

“你们带着包袱和马干什么！”

“和你一样，裴照，平日里你不是很钟鸣啊！今日怎么变傻了。”

“你们几个人不是打算什么都不干，只当纨绔子弟吗？”

“这也要看龙椅上坐着谁不是吗？”

“好吧！我们一起走。”

裴况刚从马车下来，刚要进府，就被一名驿站的衙役叫住了:“裴大人，我在你的大门口等了一会了，这里有裴公子的信还有包裹。”

“多谢！”

说完之后他接过信和包裹。

衙役便告辞离去了。

在大厅坐着的平南大长公主非常惊讶的看见裴况拿着一封信和包裹进来。

“老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裴照的信和包裹，驿站的人刚刚在大门口拦住我，交给我的。”

“照儿来信了，快打开看看说什么。”

裴况看信的时候，平南大长公主打开了包袱，看到了一个质地非常好的珍珠，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袱，里面一堆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东西。

裴况看完信露出一脸震惊的神色。

“老爷，信上说什么，还有照儿拿一颗这么大的珍珠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回来干什么。”

“夫人，珍珠是照儿给你的礼物，他跟着渔民出海打渔，从贝壳里面掏出来的，所以珍珠品质才会这么好。另一顿是海产，可是吃的，他吃过，味道不错。平人方法就是平时那些。”

“我还是第一次珍珠竟然是从贝壳里面出来的。”

“夫人，我也才知道这些。平时里我们都知道珍珠珍贵，我们这些家庭都很少见到品质这么好的珍珠，更别说普通老百姓了。这是需要碰语气，在海上打捞，所以才会少。至于海产，裴照说海边渔民基本都吃这些，反而蔬菜很少，这些当菜吃，因为那边的地很少。不过他还说早就有渔民通过海陆走商，还遇到过海盗打劫。”

“海盗。”

“对，据渔民说朝廷以前随从未出过海，但没有禁海。所以早就有人通过海陆走商，把中原的商品卖出到其他国家。只是通常会遇到海盗。遇到海盗后只有自认倒霉了。因为没人管，否则就会没命回来的。”

“老爷，我现在第一次觉得澧朝的皇帝们都太差劲了。以前只会想西境，从未考虑过别的地方怎样。西境的商路我们要通过西州人，可是海路却是我们自己人去做的啊！竟然没有一个皇帝发现这件事情。”

太极殿。

耀辰当着文武百官告诉裴况:“裴大人，海盗的事情是可以解决的，而且朕让你去，你觉得自己身体能受得了吗？”

“能解决，”裴况得到耀辰的肯定回答十分兴奋:“臣能受得了。”

“你不用这么的兴奋，先把朕的话听完。一必须在军营里面选择渔民出生的士兵，还有沿海身份地方官府渔民出生的衙役。二找到有经验的渔民做你们的向导。三去了解沿海有哪些商人出过海，了解哪些大船可以出海。出海是需要大船的，不是渔民那种小船。这是最快的方法，但选出的士兵数量不可能很多，船不是正规的战船，所以这不是水军，只能对付海盗，叫做维护海上治安。这项工作量非常繁重，身体不好是不行的。但是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提，你不能晕船。”

裴况愣住了，自己晕不晕船，他真的不知道，不过:“臣要不也先到洛河也试一试坐船，如果不晕臣即可前往沿海，陛下你看可以吗？”

耀辰叹息一声说道:“算了，这样，不只你，还有其他将领，只要想去，现在都可以。这样每一个人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只是对付海盗应该够了。”

“臣也愿意！”

“臣愿意！”

“臣也愿意！”

“好，你们几个人一起去，先去洛河，晕船的人就立刻返回上京。其他去沿海，怎样分配工作你们自己决定。但朕还要说一件事情，刚刚朕说的你们都准备好之后，也要把食物和水备好。”

“陛下，我们可以回陆地吃啊？”

其他人不明白。

“海上风浪大。有时候几天都不能着地的，你们还必须去小岛避风。等风停了你们才能回来。到那时你们吃什么，并不是每一个小岛都能找到吃的东西。海里的水是咸的，可以制海盐，但我们不能吃的。”

“好，臣等会准备的。”

“这种事情和当地地方官府说，让他们去准备。你们只要把刚刚的事弄好就行。”

“是！”

安西都护府。

“陛下，臣想离开这里回到臣的老家。”

李承鄞有点意外邓杰的请求。

“为什么，你年龄不大！当初跟着耀辰去了西境征战。有必要这么早就退下去吗？”

“不是，臣没打算离开军队。前日，裴况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在沿海省份军营打量选拔渔民出生的士兵，将领。说要出海去打海盗。臣就是渔民出生。”

“海上有海盗，”李承鄞十分震惊，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是的，陛下。朝廷以前从未出过海，所以不知道。民间早就有商人出海，但是海上有海盗，大部分人都会血本无归回来。否则连命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海上早就有了商路。”

“是的，陛下。中原的商品往西走，必须通过西州转卖，价格不会很高。再往西，中原商人自己是去不了的。走海路，中原的商人自己就能去，价格卖的高，但是风险太大，有海盗出没，血本无归都是轻的，很多时候都是没命回来。但是海上前不着村，后不找陆，根本没人管。”

“为什么从来没有地方官员上报这件事情。”

“陛下，以前朝廷整日说的都是西境，丹嗤，从没有说过东边，这种情况下，地方官员如何上报。曾经有回来的商人去找过地方官府，但是地方官员也表示毫无办法，因为那些海盗没有上过陆地。导致后来很早商人为了保险起见通过玉门关往西走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走海路。这些都是经济实力比较强的商人，有专门的护船人员，不怕损失的。

前朝，臣说的是澧朝之前的前朝是有官军出过海的，但是澧朝建国之后一次都没有。所以这次绝对不可能是地方官员主动上报的，臣推测可能是世子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海上商路的历史更久，距今已经好几百年了。”

“好，朕同意了。你把你手上的事情给其他人交代一下，明日就回你家乡的军营去吧！”

“臣告退！”

邓杰离去后，李承鄞一个人沉默了许久。

王府卧室。

耀辰一脸惊讶的对李承鄞说道:“父君，你要带娘亲去打击海盗，你是想一个人提前回去吗？”

“本君什么时候想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父君，你别忘了你和娘亲现在可都是凡人。娘亲连坐上京那种船都会掉在水里，她怎么能陪你出海。你是有水性，但你确定你不晕船，海上风浪大，需要的是大船，可不是上京那种小船。儿臣让裴况他们几个离开上京都先到洛河去坐船试试看，晕船就不用再去了。洛河虽然是江，但是风浪不小，和海上情况是相似的。其他地方都不行。”

“那就先去洛河！”

耀辰第一次对他父君觉得无奈:“你和娘亲走了这里怎么办？难道是臣派一名安西将军来。还有凉州的事情。”

“这个简单，在安西都护府里随便选一个人任安西将军就行了。凉州不是有刺史吗？之前这里不是藩王的封地也好好的吗？”

“好吧！你要带娘亲去就去。你就去看着沿海各省的军务吧！毕竟以后还要建水军，打击海盗就当积累经验了。”

“你要建水军?”

“父君，你不用惊讶。单纯打海盗，多没意思，要干就干有意思的事情。要不是这样，儿臣让裴照和其他将领的子孙跑去海边跟渔民出海捕鱼干什么。真正的水军将领必须自己懂得看海况，风向，水的扣速，不需要通过渔民做向导，这是需要自己花费时间长时间学习的。现在裴况他们干的事的只能叫维护治安。因为他们是不可能在军营里选出大量渔民出生的士兵的，连船都不是专门的战船。打击海盗够了，和别国开战那是万万不行的。这次裴况知道海盗的事情就是裴照告诉他的。”

“你自己是不是早就有海盗的事情。”

“知道啊！当初曾外公和曾外婆带儿臣游历凡间就清楚啊！海上商路现在才有几百年，可儿臣当初游历凡间的时候海上商路持续了1000多年接近两千年。在这期间，如果官军经常出海，要么海盗活动稀少，要么根本就没有了。但是一旦没有官军出海，海盗活动又会死灰复燃。这在凡间已经是常态了。这么多年，已经有无数的凡人死在大海。父君要想知道确切的人数，必须回去问四海龙王才知道。”

李承鄞的心情瞬间变得承重起来。

“父君你不用感到难过，这根本就避免不了。”

“耀辰，你知道通常当海盗的是什么人吗？”

“逃到海上的罪犯，周边国家水军假冒海盗抢劫过往上船。还有战乱时为了生存去当了海盗的渔民。基本都是这些人。而当海盗的前提要会水性，还不能晕船。”

耀辰离去之后，小枫安慰李承鄞:“李承鄞，就像耀辰说的，你真的不用感到难过的。”

“小枫，我真的觉得我太差劲了。不管在这里，还是天族，我心里考虑的都是争权夺利，从没想过其他的。”

“那你当初封印缈落不就是为了四海八荒吗？”

“小枫，我还很没考虑过四海八荒。当初皓德是当着众仙的面在凌霄宝殿对旭旸说的，还要把二十万天兵的指挥权交给旭旸，完全让旭旸愣住了 。他对旭旸这么说，其实实在逼我用元神彻底净化缈落。他知道我五万年之后才能回来。他就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彻底掌握天族的大权。但这怎么可能，他这样对旭旸说，我不得不处理这件我，但是我最多就是封印，想让我去净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后来要不是为了你当时还没有出生的耀辰，我是绝对不可去净化什么缈落的。最多再去封印一次吧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感到难过啊！”

“小枫，我只是觉得这样我和耀辰比起来更差劲了。”

小枫笑了:“李承鄞，你不用那么小气，输给自己的儿子不丢人，总比输给别人要好。不管怎么说，你没输。你想想老皇帝。”

“那倒是，有他在，我心里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