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校园,不过区区两个月,谈啸就开始对爱情两个字有了复杂的滋味。他说,我原本计划大学四年好好念书,绝对不谈恋爱耽误学业的。“当然,如果遇上真爱,也不用刻意回避……”谈啸的幻想里,大学生活如此美好,爱情应该纯洁。
但是,在去大学报到的火车上,他就意外地遭遇了自己的爱情,猝不及防。
谈啸在农村长大,从小就是一个常见的留守儿童,后来是留守少年,父母一直在外打工,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跟一些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相比,谈啸是个乖孩子,一直专心于学业上,顺利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他雄心勃勃地坐上火车去学校报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他的对面。她主动跟他聊天。她在相邻一座城市的上大学,大二了。她漂亮,笑起来很美,声音也很美,又主动关照他。他们一路聊得很开心。谈啸第一次跟一个漂亮的女孩聊了那么多,聊了那么久。
到了自己学校的城市,女孩下车了,留下谈啸在火车上怅然若失。之后,他们在QQ上聊天,言语间,很快越过了友谊的界线。过了两个星期,他便坐了一个小时火车去看她。她一如火车上热情,挽着他在学校里散步,陪他去城里游玩。晚上,他们便住在了一起。
“那是我的第一次。过了好几天,我一想起来都面红耳赤……”这是谈啸的爱情初体验,一切美好到眩目。他以为,这纯真的爱情,有她自己的未来,他用尽自己的一切想象力去憧憬。他甚至打算把自己恋爱的事告诉父母,告诉爷爷奶奶。可是,他还来不及……
离他们开始的那个周末,才不过两个星期,他又要去看她。可她告诉他:“别过来了,好吗?我有男朋友了……”他很震惊,难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她却在电话里讪笑,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前些时候,我男朋友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暂时跟你在一起啦……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们该结束了。”
谈啸完全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如果她不是跟他恋爱,为什么要跟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跟他住在一起,整夜的欢畅……他痛苦不堪,终于还是想不明白,又坐了火车过去找她。在校园门口,她挽着一个高大的男孩,假装不认识他。他哭着问她为什么,她推开他,骂他流氓、疯子。她的男朋友便出手打了他。把他扔在街边,他们挽着手,亲热地走远了。
这段“爱情”,或许将给他留下一生的阴影,让他对爱情这两个字,充满质疑。在之前,他所得到的所有关于爱情的定义,都是阳光而美好的相爱,都是忠诚和欣赏,都是向着永远的未来,而不是背着男友,去让另一个人恍然以为是爱情,更不是为了短暂的肉欲去放纵。
告诉他真相,这很难。在开始爱情之前,我们的少年青春中,得到的爱情的教育,都是美好和阳光,都是永远和忠诚。这固然不在课本上写着,却是教科书式的爱情定义。然后在现实中,爱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和纯洁。她本身来源于荷尔蒙,所以本身就包含了肉体的吸引,物质的呈现。所以,爱情一开始,就有太多现实的考量。比如性,比如金钱,它们成为爱情的某种表达和实现。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表达和实现,爱情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非爱情。比如,打着爱情幌子的性和金钱,甚至是交易。比如,掺杂着爱情的性和金钱。爱情不是纯粹的,性和金钱,也不是纯粹的。它们随时搅和在一起,让涉足爱情的人们难以分辩。
是的,爱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但也不必质疑爱情的真实存在。她可能是阳光和美好,也可以在暗处滋生着病菌,她可能是永远和忠诚,也可以只存在于某个瞬间。在某一个时刻,爱情来了,然后又走了。这原本就是爱情的其中一个面孔。大可不必惊慌和恐惧。
下一秒,你还会遇见你的爱情,就像曾经的心动一样。美好与否,只在你们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