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3日,敲下这个日期,我才恍然大悟,那天是世界读书日。
我坐在新华书店的咖啡厅,一边随意翻看门罗的《逃离》,一边等待广播电台主持人解读《逃离》这本书。
一晃7年过去,那天在咖啡厅和二、三十几位热心听众一起参与《逃离》共读的美好时光,一刻不曾忘记,回味依旧甘甜。
我最近读书有些浮躁,总想尽快把一本书书全部读完后再输出读书笔记。今天尝试改变一下,边读书,边思考,边输出。
门罗擅长写小镇平凡女子的平凡生活,对人物情感关系拿捏的细致入微。刚开始读,有些地方不理解,慢慢读进去,便会豁然开朗。
《逃离》讲述女主人公卡拉十八岁时爱上马术教练克拉克。她的母亲和继父都反对卡拉和克拉克在一起。因为克拉克是“一盲流游民”,他当过护工、管理员、维修工人、理发员、店员,或者还有什么没告诉过卡拉的工作。
卡拉的母亲和继父都认为克拉克不能给卡拉稳定的生活。卡拉厌烦母亲优渥的生活,觉得母亲的生活无聊透顶。她选择逃离,第一次离家出走,她给母亲留下简短字条:“我一直感到需要过一种更为真实的生活。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是永远也无法得到你们的理解的。”
那时候的卡拉天真的以为会和克拉克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婚后生活的琐碎忙碌,克拉克的暴脾气都让卡拉感到痛苦。
“你脾气也太火爆了。”卡拉说。
“脾气不火爆还算得上男子汉吗?”
瞧,这就是中学还没念完就急着出来混事的克拉克的认知。
《逃离》中的贾米森太太-西尔维亚是卡拉的邻居。卡拉给她家做清洁工作时,向她倾诉自己生活的不如意。西尔维亚和贾米森婚后没有子女,西尔维亚很喜欢卡拉,她对卡拉有一种母亲般的爱。
“我没有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投奔。”
读到卡拉这段话,心里很难受。女人的真正独立,一定是经济上的独立。
他什么时候都冲着她发火。就像是心里有多恨她似的。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做得不对的,不管说什么都是说错的。跟他一起过真要把他逼疯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有时候又觉得是他疯了。
西尔维亚在确认克拉克没有对卡拉动粗,而卡拉依然要决心离开时,给她朋友鲁思打电话,帮卡拉联系借住在朋友家。
卡拉带上西尔维亚的钱,穿着西尔维亚的衣服,给克拉克留下一张字条:“我已经走了。我不会有是的。” (不会有事,这么写是表现卡拉的慌张。)
卡拉坐上大巴车第二次逃离。第一次逃离原生家庭是为了和克拉克相聚开始新的生活。第二次逃离,卡拉一直心怀忐忑,在大巴上上回顾和克拉克的相遇,日常生活的琐碎,未来生活前景的茫然,让她不知所措,她害怕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闯,她失去到不熟悉的环境中去打拼的勇气。
当大巴在另一个小镇子上停下来时,已经是第三站了。
在这生命中的紧要关头,卡拉挣扎着让她那巨大的身躯和灌了铅似的腿脚站立起来,朝前踉跄走去,并且喊道:“让我下车。”
卡拉给克拉克打电话,“来接我一下吧。求求你了。来接接我吧。”
读到这里,既为卡拉出逃失败感到惋惜,又能理解卡拉的不争气。每个感到生活无趣的瞬间,有过逃离的念想,可是没钱和无处可去,束缚了逃离的脚步,有心无力的悲凉袭来。
卡拉终究还是离不开克拉克。
从《逃离》的故事中,可以看到当下现实生活中的影子。平凡琐碎的日子,终究逃无可逃,赋予平凡生活一些意义,或许可以暂时抽离现实生活中的无奈,给自己一些精神上的独立空间。
门罗在《逃离》中设置了两个悬念和一个白山羊的象征。
开篇“贾米森太太-西尔维亚——从希腊度假回来了。”
我一直想知道贾米森太太和卡拉的关系,直到第11页才知道两人是邻居关系。
另一个悬念是贾米森去世后,克拉克说:“我们是应该让他付出代价的。”
卡拉立即明白克拉克指的是什么事。读到第13页知道是卡拉臆想贾米森勾引她的情景,并在两人做那事时,说给克拉克听,为了讨好他,增加俩人情趣。其实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克拉克想以此要挟贾米森太太讹些钱财。
《逃离》中多处出现弗洛拉,一只小小的白山羊。卡拉因为弗洛拉的丢失不开心,两次做梦梦到弗洛拉。神奇的是,在克拉克把西尔维亚的衣服还给她时,本来敌对的两个人因为弗洛拉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像朋友一样互相告别。
我一直没明白弗洛拉在文中反复出现的意义,弗洛拉的丢失是否暗指卡拉的出逃。或许弗洛拉根本不存在,只是一种象征,寓意着卡拉跟随克拉克后便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生活。正如卡拉的母亲在回信中写的那样,“你都不明白你抛弃掉的是什么。”
我想,每个人都不可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