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一碗馄饨接到了来自我哥的电话,明明大半年都不给我打电话的人忽然叙起旧来……让人觉得很惊悚。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那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来说去都咬死了“没事”这两个字。
大概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那一瞬间我忽然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分手了吧?”
他还在嘻嘻哈哈,说是啊是啊,下一秒忽然所有的不正经全都消失不见,怔怔地重复了一遍:我和她分手了。
我想,我知道了他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了。
可我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听他说。他说这些日子里他是如何度过的,他说他的困惑,不解,与难过。
我问他,分手原因呢?总有原因的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迟疑起来,先说自己不知道,但又很快改口。
他说:……大概是因为我要考研,然后冷落了……吧?
他说的含糊、迟疑。我这头,也听得头大,干脆当机立断问出了答案:他们将近四个月没有见面。
诚然,到这里我想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四个月算什么,四个月你让那些异地恋的有情人该如何羡慕。
可是,亲爱的,异地恋是苦中一点甜,让人觉得有盼头,熬过去了就是苦尽甘来。可这种情况不同,前面有多甜,后面就会有多苦。
而更致命的是,你完全没有给姑娘过渡准备的时间。
不对你失望对谁失望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能对我哥说的,怕那个档口刺激他。
他说他难受,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只想着怎么去挽回。他回忆自己所做的一点一滴,开始后悔。他也想不通,怎么考了个研,女朋友就没了呢?
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话语被翻过来翻过去说了很多遍,到最后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脱落自己还有事匆匆挂了电话,又另约了时间,准备当面说说。
结果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时间,只好草草作罢。忙的一塌糊涂时,他的电话又来了。
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是兴奋。
他想到一个好点子,想着能把她挽回回来,简而言之就是,逼上梁山。
之所以跟我说计划,完全是因为我的逼上梁山的媒介,换而言之就是,传话筒。
前面计划的很好,可偏偏我刚问第一句话时求一个原因时,姑娘一句话就将我堵了回来。
姑娘说:“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他了。”
我想,她说别的我都可以反驳她,只有这个不行。那一刻,我作为一个女生,站在她的角度忽然能够感觉到她曾经有多失望。
喜欢经不起失望的打磨。
我很想告诉我哥算了吧,感情不能勉强,不如好聚好散。可是等消息的他,连一秒都熬不住,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语无伦次,声音颤抖。
我想是有多喜欢和多后悔,才会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现这样的脆弱。
为了这一刻脆弱,我试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结果都一样。我哥他或许早就料到,所以她无论什么回答下,他都可以很快告诉我应该怎么说。
我在两个聊天框之间复制、粘贴,觉得爱情竟可以让人卑微至此。既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话到最后,戛然而止在姑娘祝福他早点找到更好的女孩。我知道,那条语音消息里语气有多坦诚,怕是她已经收拾好自己,重新踏上爱的旅程了。
所以她才能够这样大方地祝福自己的前任,仅仅是因为不喜欢了,甘愿放手。
而我哥的对话框,半天没有弹出消息。我去打水洗漱,泡脚的时候才收到他的一条语音消息。
几乎是哽咽的,忍着眼泪的。
他说:“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女孩,没有之一。”
尽管他没说,但是我默默地将条语音转发给了姑娘。
就这样吧,权当告别。
他说,他有很拼命地在挽回,从年前到年后,从年后到现在,可是没有她可以这么狠心,不肯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让他重新来过。
可是我该说什么了呢?
她不喜欢你了呀。我知道这很遗憾,但是她的喜欢被失望被等待被孤单打磨殆尽后,她真的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不是狠不狠心,只是喜不喜欢。
既如此,不如我们停下来,面对彼此,不念过去,郑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