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米
在你冗长的青春里,是否遇到过许多人,有些人注定会跟你擦肩而过,而有些人曾经在你的青春里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而今,他们还在你身边吗?
静默的夏夜里没有了聒噪的蝉鸣声,只留下橘黄色的灯光洒落一地。
静谧感的背后多了一种空洞感,我知道,那是一些东西在发生着化学反应。原以为长大后的世界会开始固定,可它却总会在你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就好比空气里的尘埃永远在不安分的跳动,你都不知道它下一刻要飘向何方。这变化是那样的细微,那样的无声无息,却又是日积月累,与日俱增的。所以,当你倏尔间停下脚步,闭目屏息时,你会发现原来身边的风景早已换了模样。而你,竟然也在不经意间适应了它。
(一)
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提示微信收到一条新信息,打开微信,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头像浮动在顶处,离珊:“回来了吗,好久不见,啥时候聚一下呗。”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我有些恍惚,阿珊是我高中同桌,在我俩情窦初开那段岁月,是彼此陪着彼此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到操场看男生打篮球;放学跟踪隔壁班班草回家;上课偷传小纸条被班主任罚洗厕所;下课趴在课桌上一人一边耳机听着周杰伦的“简单爱”........曾经的曾经我们的世界都是那么地简单,那么地快乐。经历过了苦逼的高考,我们分到不同的城市,有了各自的社团、朋友圈,慢慢地联系也变少了,距离上次见面,大概是三年前吧。对方的近况其实彼此或多或少会知道,只不过从朋友圈一开始的相互揶揄到现在的默默点赞。也许是高中毕业后我们缺席了彼此的另一段篇章,青春期的刻刀在我们挥手告别高中校园的时候划下了一横,便定格在了那个瞬间,回想起来那时的笑容灿烂无比。
再一次见面,我和阿珊都褪去了当年青涩傻逼的模样,素面朝天再也不是我们这个年龄的标配了,在咖啡厅坐了下来,我们开始叙旧。阿珊的性格还是没多大变化,她以前就是个话唠,现在依旧。我们聊毕业,聊工作,聊生活,中间没有停歇,没有尴尬,我们聊了许多许多的话题,话题中却不再出现青春期里隔壁班的班草,还有我们曾经的偶像周杰伦。
都说时间会改变一些东西,是日渐泛黄的容颜,是日益发白的发丝,是千变万化的话题,是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二)
大学4年,我们班里有49个人,4年的必修课,我战战兢兢坐在课室里仰望着教授们分析天马行空的理论,其他48位同窗与我并肩作战。
而2年选修课,是他陪着我一起修的学分,可惜第二年期末,我们都挂科了。
没有什么烂漫花俏的告白仪式,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也许就是因为在茫茫人海中看了对方一眼,我们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他说:“毕业以后我会在深圳努力工作,赚到足够的钱就把你娶回家。”他说:“你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他说:“以后我们要手牵着手一起环游世界。”他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曾经的曾经,他在大雨滂沱的宿舍楼下等了一个小时只为了见我一面;曾经的曾经,他因为我一句肚子饿半夜骑2个钟的单车买宵夜送到我家楼下;曾经的曾经,他在我生日前夕给我写了100封情书;曾经的曾经,他.......
他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本想应该做点什么努力,但是感觉却是那样地力不从心,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总是薄弱的,有时候弱得不堪一击。
曾经听过许多人讲故事,与故事里的主人公擦肩而过,感叹、唏嘘他们的经历,总会天真地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怎样怎样。孰不知原来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自己的角色也扮演得一塌糊涂。我们没有办法去书写故事的结局,无法预知情节的发展,明明按照自己的路往前走,可你却在十字路口转了个弯,从此我们便偏离了彼此的轨道,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也是这么理所当然。
张嘉佳说:“总有一段路,你是会一边哭一边走完的。”
这段路,我走的时候没有哭,只不过心里多了几分孤寂和感伤,寂静无人的街道,橘黄色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的身边没有你,冷风穿过脖子时,我打了个冷颤,自觉地把脖子缩进衣服里,默不作声,继续向前走去,只有橘黄色的影子一路伴我前行。
风吹过树叶就会凋零,雨下过屋檐就会被淋湿,这是惯性。我原本也以为一切会是惯性,可当我看见马路对面亮起红色的指示灯时,我迈出了第一步,转过头去看你,去发现你依然停留在原地。我微微一笑,继续前行,我走在路上,而你,坐在车里。
流星划过天空也是稍纵即逝的。漫长的一生中,你曾以为他是你生命中的主角没想到他却成了过客。你曾以为世界将会一成不变,却没想到世间唯一不变的便是变。我们会走很多不同的路,略过一张张从熟悉到陌生的面孔,看到沿途不断变更的风景,然后开始习惯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个人的山明水秀。
那些从你青春路过的人,他们曾经来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