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有了表达欲,通俗的讲,最近又有了闲心。这应该算件好事儿,人需要在相对忙碌之后停一下,稍适休整,整理整理思路,整理整理心情,整理整理翻烂的衣柜和褶皱的床铺。机缘巧合,三天前再次拿起这本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看到了凌晨。那么,就在这暂且说说感受。反正时间一久便没了,想法这玩意儿是这样的。当脑海中有意识要去表达又无的放矢却又非要以文字的形式出现时,那么,他的内容不免枯燥冗长。那怎么办呢?王小波说:"在我看来,春天是一棵小草生长,它没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马发情,它也没什么目的。"我写这东西,也绝非为了给某某某看,这,便是存在本身。
关于书的第一章,我大致统计了一下,共有二十五处"存在"的字样,而在其周边往往与陈清扬——人们所说的破鞋相勾连。主人公王二在这样的性爱中找存在,在无聊和不知羞耻中赶走虚无。因为他不能在死党罗小四、队长、陈清扬的面前证明自己确实存在,所以内心即庆幸又纠结。人人有私心,人人有算盘,善于跟风的"大家"乐于将"存在"的东西说成"不存在",于是陈清扬按耐不住来找王二,求得他是否存在的事实;队长因为怕上面慰问团下来王二胡说惹来麻烦谎称他不存在;罗小四在找了一圈之后去问陈清扬,而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破鞋,将大家都认为的"不存在"当成了"不存在",继而告诉了罗小四。当王二得知自己不被存在后反倒很坚定:"我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用不着像罗小四说的那样,用他和陈清扬脱了裤子干来证明。谣言靠想象,人们可以选择相信事实或是选择不想知道,就像十五队的人这样奇葩地认为陈清扬"把一切不是破鞋的人说成是破鞋,而对真的破鞋放任自流"这在中国,从古至今,就是如此!
王二没想一一捋顺什么存在的逻辑,也没打算把牛角尖一钻到底。执着于澄清反而会被玷污,谣言起于无却在有中消失,这是王二和陈清扬的悲哀,更是"大家"的。其实要想找出王二存在的依据不难,一则,像他自己认为的,存在就是感受,感受到了,他就存在了。他做爱了,付出热情了,双方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如苏格拉底"我思故我在"这,便足够了。二则,王二的存在通过一个女人——陈清扬。一个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破鞋来达到摆脱大家非议的目的却在王二的"引诱"下成为真正破鞋而不认为自己是破鞋的女人。她后来的存在便是活脱脱又一个王二 。不论是那股子"举世皆混我独清"的劲儿,还是那副坦然与王二出批斗差,上批斗台的表情,这都像极了王二 。王二也曾表示过"我们可以合并,成为雄雌一体。"在那个年代他们结成"伟大的友谊",王小波这样赤裸裸的描写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谁的存在,也并不是单纯为了表现特殊年代对性的压抑。在王二的回忆材料里,当他像作家一样文思泉涌的把两人如何做爱描述出来之时,从领导所表示出来的十分欣赏的态度和对不计较投敌叛变只交代男女问题的指示上看,结论已十分明显。
陈清扬有时像个哲人,她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是的人生就是悲剧,所以他和王二都在奋力挣扎摆脱。无论是上山养伤,买猎枪,又逃到山上,又回到农场,一步步救赎,又一步步沦陷。尽管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王二笔下的交代材料,尽管"发生过的事都有无比的魅力,但当尺度不再是尺度,直接便也不再认为是纯洁了。王小波通过王二说"你信它是真的,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我的话也半真不假 。
关于书中情色方面的描写,确实直接、超前、裸露、大胆,甚至会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拿来当做黄书来读,但其中真正隐含的灵与肉的主题是不容歪曲的。正如《金瓶梅》,虽然很早就被肯定其文学价值,放在中文系的课堂一讲再讲,那也洗不净它的“坏”名声,要么别有用心,要么抱着腐朽的贞操观不放(也可说谈性色变),讲究中庸的先贤也救不了国人非要在事物的两个极端游走,现在儿童猥亵的案例为何层出不穷,由此可见一斑,性教育课堂为何形同虚设,由此可见一斑!跑远了,说回来,即便是主人公王二也不承认,他,一个流氓,与陈清扬,一个破鞋产生的是爱情。在陈清扬一反与丈夫干那事儿的排斥转而忍受"小和尚"的丑陋与王二做爱时,在王二有可能一辈子瘫痪而陈不顾流言表示愿意养他时,在王二义无反顾带着陈逃往远方时,在二人在受批斗中以自嘲挖苦为乐时,爱情就产生了。这种由"义气"的名目建立,在做爱中得到升华,经历各种曲折所形成的爱情是王陈二人之间最纯洁最伟大的爱情"
书看到最后印象最深的是前面王二的一段话"生活就是缓慢受锤的过程(指锤烂牛的生殖器,使其专心耕作),人一天天老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锤了的牛一样,但之前,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的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这是关于我的命题——存在与情色最完美的诠释。孔子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识相一些,我就不形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