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六月,天还没有彻底炎热起来。一波强降雨刚刚席卷了南部的大多数城市,从虹桥站做10号线到了新天地用不了四十分钟,梧桐树把黑夜笼罩得更加邪魅。我一个人站在新天地的出站口不禁捂住了对开的外套,梧桐叶被打落了许多,已经是夜里的7点多,加上雨天和阴冷,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我饥肠辘辘地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他突然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从雨里走来,穿一身通白的AF棉质短袖,显然是熨过的的西裤在他身上显得尤其挺括。
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下了。
他领着我找了一家泰国料理店吃饭,点了一份肉骨茶饭和冬阴功面汤,还有一份冰的椰青。
“这么折腾干嘛?你明天还要上班。”那个人头也不抬地问。
“是我想见你了。”我把铁勺伸入小口的椰青里,用力挖出椰肉来,放入他的碗里。
“以后别做这傻事。”他说。
我站在他的身边,胸口刚好到他的腰线,如果要挽着他其实也特别吃力。我们快要走到企业天地的附近,“你不要碰我的身体。”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加快了步伐想要离我远一些,像是警告。
他的陌生突如其来的像要和我撇清一切关系,就好像我是路边一个陌生的女人一样。我怔怔地走在他身边,稍微动作幅度大一些的表情,都让他感到不安,生怕边上有熟悉的人发现。这种警告宣告了什么?他与我关系的破裂吗?他内心对于我最真实的想法?一个刹那无数个念头在脑中升起,让原本看到他的喜悦冲的烟消云散。
魔都就是这般的鬼怪,这边是低矮的豫园民居,只隔了一条江,那边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而他的办公室刚好可以看到对岸的东方明珠。
在狭小逼仄的电梯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人,连呼吸声都增添了这份紧张的不安。他想极力甩掉我,可我却不依不挠地看着他,一步也不肯退后。直到他一个人快速地走出电梯,把我远远地扔在电梯间里了。平日走路我就跟不上他,他的大长腿走一步,我就要跨好几步才能跟上,更别说现在他生气了特地加快了的步伐。我一个人走出大楼,站在路边,心里想着无数种方式,买票回去?去找上海的高中同学?上去找他?歇了一阵,我心底软了下来,只好对他说,
“对不起。”
过了许久,他发过来说,“你来吧。”
“好,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