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的慢一些,情爱用的久一些
今天,无意中看到一篇文章,是沈从文写给三三的《情书》。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先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起后,我变成了一个不能够同你离开的人了。”
“想起你,我就忍受不了目前的一切,我想打东西、骂粗话,让冷气吹冻自己全身,我明白我同你离开越远反而越相近。但不成,我得同你在一起,这心才能安静,事也才能做好。”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我快乐,我想应同你一起快乐;我闷,就想你在我必可以不闷;我同船老板吃饭,我盼望你也在一角吃饭。为了想同你说话,我便钻进被盖中去,闭着眼睛。梦里来赶我吧,我的船是黄的,尽管从梦里赶来,沿了我所画的小镇一直向西走。”
在这篇近乎内心独白一般的书信中,沈从文写道,他的船每走过一处,便离爱人越远一寸,对她的思念便愈加的深厚一分。
看到木筏划过的水纹,便想着若是她也在,便可相互依偎着看那流水迢迢、波纹荡漾;
看到被昏黄染成紫金色的山峰,便想着若是她也在,便可一起看那山峦叠翠、延绵千里;
看到山谷溪涧,便想着若是她也在,便可在那晶莹剔透的山泉里看到她的倩影,比水还清澈,比水还妩媚。
02
要有怎样的爱,思念才会这样延绵不止。 睁着眼睛,是想;闭着眼睛,依然是想。
心中的人儿,就如同那天上的明月,水中的倒影,纵使千思万想,还是无法得见。
在通信还不那么快捷便利的时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发乎情,止于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法当面大胆坦露,总要隔着一件物,或是一个人,将情丝镶嵌,将炙热收敛,寄放在余香充盈的纸张之上,辗转多途,隔山跨海,万里相送。
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佳人在远处。 遥遥相望,相思不见。
爱一个人,等一个人,见一个人,是那么不易。恋爱的期限被无止境的拉长再拉长,甜蜜的情话含在嘴里,堵在心上,辗转反侧不得寐,鸡鸣鸟啼梦中聚。
于是,思念愈深,用情更久。
02
情话说的太快,容易消散。 甜蜜来的太多,容易腻歪。
美人如花隔云端。
隔着的是距离,看到的是神秘。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提到: "一个男人一生中,至少会拥有两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红的。娶了白玫瑰,时间长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饭粒,红的就成了心头的朱砂痣。娶了红玫瑰,日子久了,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白的却成了床前明月光。"
那么近,那么远,至亲至爱,至疏至离。
两个人在一起,好的蜜里调油,爱的难舍难分,仿佛是一个谁也无法分开的完整个体。
上帝造人,合二为一。
可是,那也只是'仿佛'罢了。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只是你和我,即使再亲近,也终归是两个独立的人,有各自独立的思想和特性,行为和习惯。
就算磨合的再圆润,也始终无法像身体的左右手一样,做到心灵和谐,搭配完美。
距离产生美,是因为距离保持了两个人各自的面纱。
而吸引,正是来自于探求和追逐,一点点深入,一点点了解,一点点欢愉,一点点满足。
就像探戈,一来一往,舞步交错,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步会被对方带领到哪个美妙且神秘的领域。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爱满则折。
情话说的慢一些,情爱来的久一些。 给对方一些空间和独立,给自己一些喘息和休整。
真爱,从来不用急,彼此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