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与世界温柔的博弈
----读《私人生活》有感
《私人生活》是我接触的第一本先锋小说,走近它不仅是因为老师的推荐,更是因为它自身关乎友情,关乎爱情,关乎亲情。陈染女士犀利的笔锋和近乎“异端”的思想打破了我对爱与恨的所有幻想。个人化的写作带来的却是一个集体的认同,这是一个女孩成长成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女人与女人之间模糊暧昧的故事,一个女人与男人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一个女人与世界相向相离的故事。
主人公倪拗拗是一个在常人看来患有“精神分裂症”和“幽闭症”的女孩。从小家庭不和睦,父亲以绝对的权威凌驾所有人之上,粗鲁暴力,绝情无知,母亲冷言冷语,沉漠寡言。所以童年的阴影让倪拗拗对世界绝望旁观,隐忍着寻求一个有足够能力覆盖他父亲的人,一个可以敞开怀抱给予母亲般温暖的人。与禾寡妇灵魂的契合让她看清自己是她的出路和前方,而禾寡妇是自己身后的影子,那是两个不同时期的自己在同一个时空的相遇,所以女人还是惜女人。与T先生的相恋和与尹楠的相爱让她知道爱与欲是相互纠缠的东西,是好是坏都会欲火焚身。所以在没有充足的准备,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人生活才是最保险的方式。她绝望的追寻,渴望用爱结束这场自己与世界的博弈。小说结尾部分在犹疑要不要将花由阳台移到花池中去时,她尝试着与这个世界和解,为了更深厚的土壤经历炎凉冷暖的摧残也在所不惜,就像自己为了得到爱与真理被世人冷言冷语也无所畏惧。但是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它们在想,我也在想。谈判的结果我们都已知晓,直到现在陈染依旧只身一人,依旧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着这个爱恨纠缠世界。
读完之后才发觉,其实倪拗拗隐藏在每一个隐秘的灵魂当中,只是我们不曾察觉。这就是作者的本领,陈染将我们每个人心里能感觉的到但说不出来的情感用文字表达出来,然后将女人的每个侧面集中表现在主人公身上。就像即使孤僻的我走不进周围人的心里,但是还有尹楠对我如痴如醉的爱,即使自己爱的人因为病痛离开,但也阻挡不了我与她的灵魂交谈。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格格不入,只是有的人放弃了冒险对外界探寻的机会。
最后借用陈染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一段话来把生活捋顺,陈染说道:一个智慧的人,他的人生走向也许是这样的:早年激烈的悲观主义—然后是温和的怀疑主义—再然后是明晰的乐观主义。这个乐观主义不是傻乐,这里边依然有怀疑,有否定,但是多了一层坦然,多了一层世事沧桑心事定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