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提醒我近期有朋友生日,记得送上生日祝福,我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陈都的名字。
陈都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一竞职演讲的时候,他自我介绍是“来自成都的陈都”一下子让人记住了他。大学四年,陈都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班级的班长,院学生会主席,校学生会主席等等。
毕业之后,大家如蒲公英的种子散落在各地,更多的联系就是QQ上偶尔的聊上几句。08年的四月,他的QQ签名更新说淋雨感冒好难受。我似乎还就此嘲笑了他几句。五一节,我从成都来上海,去苏州过节。等到回去成都,才发现Q群里晴天霹雳的消息。
陈都被确认为急性白血病。短短两个礼拜,这种常常出现在电视剧里的疾病就降落在他身上。接下来的周末,在成都的同学一起去医院探望他。此时,他已经浑身浮肿,脸部变形,我在病房门口都没有能认出仅仅毕业两年的同学。因为眼部充血,他说:我已经看不到你们了!我们一群人围在他的病床前,泪流满面。
离开时,我们约了下周在聚。下周还没到周末,5月12日,我们在成都遭遇了地震。当日,全体病人都被转移到楼下空旷的场地。14日凌晨,在不断的余震中他离开了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因躲避余震徘徊在广场上,研究为什么光溜溜的地板上会爬上来几条蚯蚓。
老师说:愿他和千千万万在地震中离去的人一路走好。我记得在殡仪馆送别他的那天阳光很好,五月的阳光温暖,余震也还没有完全消散。每一个人都很平和,在灾难和生命面前,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似乎是过了两年后,我已经离开了成都,在千里之遥,竟然第一次梦到了他。我们在新区食堂的水槽前洗饭盒,大家一路欢声笑语,完全没有他生病的样子。醒来的时候我深信是他来和我们告别。
2018年,已经十年了,他刚刚过了三十五岁的生日。前一段日子看《寻梦环游记》,在灵魂的世界里,他们换一种形态生活。只有人间的人们不再记得他们,灵魂才会灰飞烟灭。我相信我们的朋友陈都,在灵魂的世界里开心的生活,一如当年的模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那么 还是隔着那个传说中的花瓣桥,对你说一句:
嗨,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