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倾盆大雨,等我进了图书馆又不下了。。。什么鬼,全身湿透,电脑差点玩蛋!!!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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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原本以为大嘴巴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冷嘲热讽,但走着走着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因为他竟然反常地闭了嘴,一句话也不说,仿佛真正做回了一只鸟。
可最终我忍不住了,我说:嘴,我知道你有话说,说吧,不用担心我,憋话容易伤肾。
大嘴巴站在我的右肩上,磨了几下爪子,说:你知道吗,我想到了很多。
我说:我不知道。
大嘴巴说:其实,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说:你之前不是说你父母早就死了吗?
大嘴巴说:那是把我养大的两只麻雀,你觉得我是麻雀生出来的吗?
我说:变异也不是没可能啊。
大嘴巴说:那你特么变异成一只猪来给我看看。
我说:好吧,我们算是同一类……额,鸟,和人?
大嘴巴用翅膀拍了拍我的头,说:其实我不介意叫你儿子的……
要不是想到以后混江湖多少得靠这只鹦鹉,我恐怕早就把他给炖了七八回了。
出门第七天,兜里的银两已经差不多被败光了,而距离州府,连一半的路都还没走完。
大嘴巴完全露出了骄奢淫逸的本性,在他的淫威逼迫之下,我们每天住最好的客栈,雇最好的马车,吃最好的饭菜,叫最好的……
于是,第七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偷偷地溜出客栈,准备回家再凑一次路费,就说路上被打劫了,反正随便编造些理由吧。
就这样,改变我一生的第一个转折点来到了。
回到村里,严格意义上说,村子已经没有了,所有人都被杀光了。
到处都是尸体,血迹还没有干透,混在河流里,草堆上,房屋顶。屋子也被烧掉大半,本来就多是茅草屋,一间着了,连带着烧起来很快的。
我试图找到我家的位置,可惜,那一片都只剩灰烬了。
原本我还想通过尸体来辨认,但是,尸体都被割去了头,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只能知道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完全对不上来。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甚至来不及反应,也没有发疯似地寻找爹娘的尸体,就这么站在原地,开始吐,不停地吐,吐到最后连坐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嘴巴是只见过世面的鹦鹉,只是再一次陷入沉默,飞到一边的栅栏上站着,看着我。
他说:吐吧,尽情地吐吧,吐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在我吐得意犹未尽的时候,有两匹马载着两个人进了村,他们看到我,说:喂,小子,你是这个村的?
我看向他们,以前我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三年里大嘴巴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很多一般人可能永远不知道可就是一直存在的东西。
我知道他们是村子所在州府境内最大的马帮之一,我说:为什么要屠村?
马帮很少屠村,除非他们抢劫的村子拼死反抗,而名义上马帮虽然是非法的存在,可他们有足够的财宝贿赂州府,只要不干出格的事,两相安好。当然,最不安好的就是百姓了,遇上管一管的知府日子还好过一点,遇上只看银子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即便是这些,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或者说我认识的百姓里基本都不知道,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朝廷在不遗余力地剿匪可惜一直剿不完。
我总是觉得,马帮是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没想到,我仅仅离开几天,自己的村子就被屠杀光了。
其中一个马匪说:老子想杀就杀,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说:为什么屠村!
马匪说:老子还问你是不是这个村的呢!
另一个马匪策马举刀向我砍来,说:管他妈是不是,先杀了再说,多一个人头也好。
我缓缓蹲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木,那一刻,这断木已然不是断木,它是一把剑,我的剑。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杀人,但这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让我有些喜欢和怀念。
噌的一声,连马带人都变成了两半,然后血光冲天,就像井底喷出的泉水,不是溪流那种哗哗的声音,而是很短很急促的“呲”的声音。
断木在滴血,末端三寸,沾满了血。死了的马和马匪倒在我的身后,我看都没看一眼。
我对另一个活着的坐在马上的马匪说:为什么屠村。
他坐在马背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接着,马一阵哆嗦,两柱水流从马鞍两侧缓缓流出。
马匪说:今年朝廷要各地上报剿匪成绩,知府周短康没有达到人头数,就,就让我们帮随便砍些人头交过去充数。
我说:你们有什么好处?
马匪说:今年本府六个镇全都让我们帮抢。
马匪刚说完,和之前那个一样,人和马一起分成了两半。
大嘴巴飞过来,说:为什么连马都一起杀了?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手一挥,我甚至都没想能杀掉他们。第一剑我是因为愤怒,第二剑我是想确认一下威力。
大嘴巴说:看来《天下第一剑》你已经大成了。
我看了看地上温热的四具尸体,说不出话来。
大嘴巴扇着翅膀,停在空中,第一次思考良久才说:你要去报仇吗?
我说:我想先把尸体都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