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马頔的《南山南》火遍了大半个中国的那一阵儿,我也随波逐流地听了这个歌曲,没有听翻唱的,我选择了原唱。令我有最深感触的并不是民谣的朴素曲调,也不是触动心灵的填词,而是它特殊的感觉。怎么说呢,歌曲的中间部分穿插了一部分经典老歌,非常奇异的感觉。
当我听到朴素的民谣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特别打动人心。可是突然间歌曲中间出现了两三秒中的空白,接着老式留声机里伴着次次啦啦的声响流淌出上海女人的吴侬软语,一瞬间,一道电流穿过我的大脑皮层,到达脑海中情感最深的地方。民谣的朴素,老歌的甜腻,这种现代与经典的结合堪称完美,最能打动人心。
虽然《南山南》中只有一句老歌,但听了一遍之后,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后来,专门去欣赏经典老歌,终于找到了那句歌的来源——周璇的《四季歌》。听了一遍又一遍,沉醉在这种甜腻的曲调里,我想如果我是个男人,也会深陷温柔乡,在上海女人软糯的声音里一直深陷下去,心甘情愿丧失自己的宏图大志。
后来,还听了周璇的《天涯歌女》、《夜上海》,不一样的曲调,却是同样地使人迷醉。身逢乱世的男人在上海女人带来的温柔中流连忘返,不去想前尘后世,把前程抛在脑后,深处乱世,这是眼下仅有的繁华,又怎么能不渴望。女人的温柔乡是对受伤的男人最好的抚慰,这句话非常适用于半个世纪前的上海。
我想象着上海女人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身形;我想象着这样美好的身体穿上华美绝伦的旗袍,精美得像个瓷器;我想象着那烫得洋气的卷发和别在乌发上的精致发卡;我想象着美丽的女人撑着油纸伞走在幽长的雨巷,巷子是灰色的,姑娘是红色的;还有,歌声、酒杯的碰撞、觥筹交错间撒下的笑语、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夜深人静的轻轻啜泣……
我最想穿越去的时空是民国的上海,我最想穿的衣服是旗袍,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民国的上海女人,她们是一副精致的画。我最真挚地表达着对老上海的女人的喜爱和欣赏,我欣赏她们的穿着,她们对生活的态度,还有,她们始终保持形象,活出了作为一个女人的精致。所以,我想念她们,老上海的天涯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