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去水来赋橘洲,草团静坐观自在。
意识到毕业之后再难回到这座城市,决定用余下一年多的时间,每月去两三个独具长沙味道的地方,算作一场认真而漫长的告别之旅。
第一站,是汪涵的“培荣书屋”。
虽是坐落在灯红酒绿解放西,书屋的位置却并不好找,曲曲折折的窝在一座破落大厦的24层,邻居竟是发廊和美容院。难怪书屋一次只接纳三十位读者,单是这隐秘的地理位置,就已隔绝掉大批参观游客。三十位,足矣。
进了门,一切都不同了,梵音入耳,焚香入鼻,清净的像另一个世界。我忙着掏手机拍照,一回头,却是一位戴眼镜的儒雅中年人,坐在柜台后含笑望我——当然不会是汪涵,是义工店主老刘。但我忽然就觉得惭愧,似乎手机在这里是上不得台面的粗鄙玩意儿。看书,才是正经事。
毕竟不是哗众取宠的书店,或借以揽客的咖啡厅,这里的书几乎都是历史,哲学,诗词鉴赏和人物传记,寥寥几本散文和小说,也必出自大家之手。简而言之,都是极难读的书。也正因难读,才能静心思考吧。
我道行不够,只寻了本孟晖的《花间十六声》,读了只二三十页,就远远瞥见一本三毛作品集,立刻小心翼翼地捧过来。大多数文章都是看过几遍的,但还是把最喜欢的那几篇,又翻出来读了一次。当年背得乱七八糟的句子,如今已经镌刻在脑子里了,引我流泪的句子,也从来没变过。
书屋中最出名的一间名为自在观,门前的对联已换了开头那两句,但我更喜欢原来那幅
——巧工似出鲁班府,雅韵如闻司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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