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掌心下的“啪咚”——是拍我头时的“啪咚”。那声道别萦绕在耳边,内心却有一阵异样。
轻轻的,淡淡的,是满眼的绯色,风拨动琴弦,一片两片桃花提着裙罗隐落在缭绕的雾气中。我除了模糊的绯红色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有道别的余音,竟泛起心酸。手指有一丝微凉感——眼泪?我的?
抚面时才觉自己已是满面泪流。为何我在哭?为何我这样心痛?为何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块东西?
我宁愿你不是穿越千年的惊鸿一瞥,至少这样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没有过早的失去。在那年桃花山上的寺庙里,你我初见;也是在那个地方,你最后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背对着我,喝下了忘情水。
如今时常有阵琴音召唤着我,就像个老熟人总是要招呼我去那里坐坐。挺好的。在那古亭之下,时而小酌一杯青梅酒,时而食入小块桂花糕,在微醺之际听清风,听溪流,听百花,听鸟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我故意逃走弄翻了忘情水,也不会知道我逃走前偷瞥见地面洒下的湿润。
就让这些都消失在明月里吧。
消失在,明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