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有些颠簸。
心里想着老楼那点事,打起方向盘来就难免粗暴,心里烦的很,刹车和油门也像和我有仇,被踢的吱呀惨叫。
孟瑶她向着车窗,自上车就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抽着草莓味的电子烟,默默的玩手机。被烫的微黄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半张脸,我用余光看不到她的表情。
说起来,其实我早就想换手机背景了,就是一直感觉没有合适的。看今天这种情况,我是非换不可了。
想起来,也不知道孟瑶这回要去灵隐寺,和老楼有关系没有。
但愿没有吧。
况且我也不敢问。
毕竟老楼死掉的那年,孟瑶也差点死了。
只能寄希望与这是一个巧合了。
我沉下心来,认真的开车。
说起来,今天是雨天,况且也不是工作日,街上的车就少。虽然现在是下午六点多,是平时下班的点儿,但是我们也没有被堵到。
一切都挺好的。
非要说一点不爽,就是孟瑶的那个草莓味电子烟,勾的我鼻子痒痒的,让我想流泪打喷嚏。外面下着雨,也不好开窗子。
“那个……孟瑶?”我试探性的问。
一秒,两秒。
“嗯?!”她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回应的有点夸张。
“马上到了,咱别吸了呗,注意注意空气质量。”
为了让效果逼真一点,我把自己压制的打喷嚏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阿嚏!”
“哦。”孟瑶也没有多说废话,很讲道理的把电子烟收了,连带着还有手机。
雨刮器一下两下的扫过去,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飞来峰就在前头了。
没几分钟路了,我觉得该说点话活跃活跃气氛。
“下午六点来灵隐寺,咱们这样的人也是少见了。”我随手把车载电台打开了,前头怕孟瑶心里有事,没敢开。
电台里对着的正好是FM105.4,杭州西湖之声,现在是六点半往后了,放的是周光的《新闻故事》。
说起来也怪,自买了车,我好像就只听这个台。
“哼,我上次和老楼来的时候都八点了,当时还有个外地来的高二小孩呢。”
“欸?你不说你没来过吗?你又骗我。”我支棱着眼睛看她,看起来是在气自己又被她忽悠了,实际上是警惕她提到了老楼。
“呦,五爷。”她笑了。“您老还没习惯呢?”
“操……”我悻悻的把车打进停车位,熄了火。
幸好没事。
也是,这么些年,早该习惯了。
于是嘭的一声打开车门,才发现雨下得是愈发的欺人太甚了。
从后座把我的大黑伞抽过来,跳下车,哗的打开,赶紧跑到车另外一边给孟瑶开门。可是孟瑶像在梦游,没等我跑过去就下了车,所辛就几秒的功夫,没浇的太不像样。
“不是,你怎么不等我呀?”我怨她。
“噗嗤。”她憨憨的一笑。“忘了下雨了。”
“我去……行吧,咱走。”
老楼那个鬼,死了都不让我安生。每次想起他来我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妈的。
妈的。
妈的。
等等……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那个,孟瑶?”我叫孟瑶。
“咋了?”
“那个,我没记错的话,灵隐寺是五点多关门吧?”
“没错啊。”
“那咱们怎么进?!”我感觉我的后背都冷了。
“那个,你等我发个微信啊……”
孟瑶站在原地,点了几下手机。然后她的手机叮咚了几声,估计是有人回答她了。
“行了,咱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接咱们来了。”孟瑶笑的淡然的一批。
“谁啊?”
“记得大咱们两届那个姓宋的,就胖胖的那个师兄不?”
“嗯,咋了,他来飞来峰景区上班了?”
“不是。”孟瑶大笑了起来。“他去灵隐寺当和尚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