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昨晚我又梦到了你。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你离世已经三年多了。
我常想啥时候有时间回故乡,去到你的坟头,给你点几张纸,倒几杯酒,上几根香。可这个愿望一直未曾实现!你该不会怨我吧。今天远在陕北的我,在这个寒冷的秋夜写一点文字,就算是对我的愧疚之心做为补偿。
90年为了考学我曾将户口转入你的名下,无奈天不尽人意,我还是名落孙山。就因为这件事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幸运得成了往年交。你对我亲如兄弟,我对你视若长辈。
三丈河距离肖家堡有18里路之遥,对于这段路我是再也熟悉不过了。虽然十几年我再也没有走过这条路,可我对它还是记忆犹新,永远难以忘怀!从肖堡村北头护村树——老槐树底下,沿底对坡经过坨原坪,下到乱石滩的小河,过了河就是猫娃窑,从猫娃窑上个坡,就到了水沟梁上的330电塔底下,不远处就是王凹,经过王凹再走2里多路就到了三丈河。
三丈河位于云梦山以东,南堡子的山梁下面。全村有三四十户人,大都是从外地来的人。由于水质有问题,致使好多人成了柳拐子。我想你的腿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在南堡子,茹子河,西塔,柳塔,杨甘岭,王凹……这一带都曾留有你的足迹,提起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你是这一带唯一的一位老中医,你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以至于后来你安家到肖堡,那一带的人还来找你看病。
你虽是一位乡医,可你种地也是一个行家里手。记得有一年,你在你的苹果园里,务得西瓜又大又甜,我到你那去玩,你把我带到你果园里,让我偿你的西瓜,看你在沟边埝畔嫁接的桃树。你还会用条子编笼。记得有一年,我去你在肖堡的家里,看见你用从南沟里割的荆条正在编笼。
你这一辈子谁都不怕,最害怕你的大儿媳。原想给儿子娶了个媳妇,谁想到却给你娶了个妈。我雪姐去世后,六十多岁的你,为了能吃一口热饭,又给你找了个棋盘南沟,现在我这个姐。就因为这件事,你那儿媳嫌你伤风败俗,给他们丢了人,把你们赶到了肖堡。先是到了我栓全哥路边的果园房,过了两年你们有花了一万多元,给你们在肖堡村里买了一院地方。你又在肖堡靠给人看病,养家糊口。由于你人活到,又会来事,加之肖堡又是丈人门上,村里红白喜事你每逢必到,随礼吃饭,开玩笑戏闹。这几年你的日子还算过得顺风顺水。我从陕北回来,也常到你那里去转。你常说,在肖堡这些妻弟里我最穷,你把我看得最宽。事实上你也是这么做得,我每次去你那里看病,你都只收成本。我有事也常找你商量。只要我求你帮忙,你都尽力相帮。
原想等你老百年了,等我过得经济宽裕了,以补你昔日对我的恩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儿子行孝给父亲固墓,叫了个阴阳。说是墓不能固在祖坟,固在了祖坟对后辈人不利。这就意味着你归天了,不能和我雪姐埋在一起。这件事就成了你的一块心病。也加速了你归西的旅程。在这里我也没权利责怪我外甥。也许他的初衷是好的。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就像你把你的子女想办法往肖家堡和冯家原迁入一样!
听说,把你埋了的一两天,你那儿媳趁我那姐不注意,一把抓住琐子把门琐了。可怜她一个孤苦零丁的老人,屋去鸟散,只能返回棋盘!
姐夫,今年端午节前夕,家里打电话说你过三年,合伙行匾问咋办?我说随便!我讨厌那虚伪的光环!我心里只是期盼你和我姐能够早日团圆!
一世行医,晚年漂搖!孩子无知,可悲可笑!迷信了阴阳,棒打了鸳鸯!于情于理,实属荒唐!
肖军成2017年10月14日夜写于神木银丰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