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靖海图(之五厥严 江前进)

大明靖海图(江前进)之五 厥严

第五章 厥严

“薄暮雷电归何忧?厥严不奉帝何求?”这句话的意思是,傍晚雷电交加时,我回家何必担忧?不保持自己的尊严,何必向上帝寻求?语见楚屈原《楚辞·天问》篇中。

扬州一向是南北都会,江淮要冲。明代扬州风俗专尚奢侈,士女衣饰华丽,东西舟车辐凑,万货具集。唐时大诗人杜牧就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一说。

花莫愁号称“普渡众生女观音”,而问天谷主常啸是色字所在无往不前。这两人皆有“寡人之疾”,自是相遇恨晚,一拍即合地做起露水夫妻。

那日聚英酒楼出来后,两人心慕扬州的繁华,计议停当要去见识一下“二十四桥月明夜”。至于泰山大会定下的那劳什子两条盟约,自有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去操心烦神,自己两人还是一旁逍遥快活要紧。

这二人也并不急于赶到扬州,是以行行停停,三天两头不忘巫山云雨一番,倒也乐在其中。只是在路上,见江南景色秀丽如故,春光也还明媚,但人烟却稀少,全无太平景象时的热闹。扫兴乏味之下,两人不禁也破口大骂倭寇不是东西!

这日,两人一骑地沿官道行到了离江苏淮安县城东周家庄尚有十里路的一洼地。其时,天近傍晚,阴云低沉,风从洼地四周的一片参差不齐的柳林里掠过,竟有“呜一咽”之声。

“呔,大胆刁民,还不与我停下!”这一嗓子喊得震天价响,官腔十成,威势十足。忽喇喇,洼地旁的柳林中冲出十几个手持长枪、盾牌的官兵。

“吁!”常啸一勒嚼环,只见为首一人年约五旬,面色焦黄,身披战铠,显是旗总,正趾高气扬地瞪视着自己,而那十几个官兵也虎视眈眈的。他虽诧异这些人来得突兀,想是埋伏己久,但也不甚惧。一扔丝缰,飘身下马,姿势美妙,故意露了一手轻功,躬身道“草民拜见大人。”

旗总并不答话,只痴愣愣介呆望着。

“草民见过大人。”常啸这次又加重了语声,心中得意,“这厮想是被我的身法惊着了!”

旗总咽了一口唾沫,直似未听见,好半天才吁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乖咕隆咚,这小娘们美得象仙女一样。”

原来花莫愁并未下马,正在鞍鞒上千娇百媚挠首弄姿,引得四周的官兵也双眼发直地盯着瞧,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混帐,兔羔子,王八蛋,狗日的,直娘贼,娘希匹、龟儿子,我操你先人板板……”常啸心中把他所知道的全国各省骂人的话,一古脑儿黙诵了一遍,可脸上仍是堆出了夸张谄媚的笑容。

旗总终于回过神来,大眼珠一转,凶霸霸地道:“何方刁民,竟敢勾引良家妇女,不,拐带良家妇女?”

“这厮居心险恶,只是说花莫愁为良家妇女,我却是头一回听说,稀奇!“常啸暗笑。

“你这奸徒怎不回话,心中不服吗?旗总怒气冲冲道。

“老子一再相让,这旗总不识好歹!”常啸再也不耐,沉声道:“正想请教大人。”

花莫愁知常啸动了三味真火,有点怜惜地瞅了那旗总一眼,幽幽一叹:“这老贼看我时,眼光颇为年轻气盛,还称我为良家妇女,啧啧,不容易呀!”

旗总虽与常啸说着话,眼晴却一直在花莫愁曲线玲珑的身上扫来扫去。叹息声入耳,只觉怦然心动,浑身都酥了,赶忙结结巴巴温声道:“小—娘—子莫怕,本大人一与你作主。”

转首对常啸恶狠狠道:“该死的倭奴,你当真不想回日本国了?!”

“咦?老子虽非良善百姓,也不是什么狗屁的侠士或绿林大盗,但凭你信口雌黄一句话,就让老子莫名其妙稀里糊涂轻而易举地改了祖换了宗,那也不成!”常啸大为恼怒,但对这旗总“先喊大胆刁民、再问何方奸徒、后称该死倭奴”这一套诬良为盗,继而指盗为倭的手法,内心却也敬佩有加。

那旗总一脸正气,满腔热忱,四周的官兵这会儿也跃跃欲试,大有英雄救美的古风。

花莫愁鼻子一酸,着实感动,思道,“这些人平时演练实战过多回了,还似模似样呢?”

“这小子一定不明白自己怎成了倭奴,哼哼,你若是倭奴,卑职就是天胆也不敢朝相出来;你若不是倭奴,本大人的军功又能从哪里来?再说这娇滴滴的小美人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唉,大人我尽忠报国,不知何时会战死在疆场!今天遇见这美人儿,想是天可怜我,不用,岂不愧对列祖列宗?”旗总一念至此,不由心花怒放,高举右手一挥,喝道:“兄弟们上,杀敌立功,报效朝廷的机会到了!”

官兵中有几个性子躁的早已心烦:“一个小白脸,虽腰悬一刀,又岂是我们这些身经百战这多人的对手?大人心肠好,与他说了许多废话。管他是刁民、奸徒、倭奴,杀了就是孤魂野鬼一个。”

听得旗总一声令下,众官兵扔下盾牌,眉开眼笑地发一声喊,一拥而上。立时手中的长枪也不成章法,或刺,或撩、或扎、或点、或敲、或挑地向常啸身上要害部位招呼过去……

常啸咬牙切齿道:“老子与尔等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往死里整!”随后仰天大笑,颇为不屑地冷眼看着十几杆长枪近身。

“倒也,倒也。”花莫愁笑的前仰后合,若花枝乱颤。

但见常啸右手迅捷无比地拨出他的那柄名叫“问天”的弯刀,一招“八方风雨何所来”递出。立时,刀影重重如山,刀光炎炎如芒,刀气冷冷如冰。而他的身子却东一晃,西一绕……

旗总眼睁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下,在电光石火间纷纷倒下,长枪或折,或断,或坠,或飞。而那倭奴竟横眉立眼地又望向自己,手上的怪模怪样的弯刀血乎乎的,他心胆俱裂,似觉大腿内侧热乎乎,又潮乎乎……

“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也!”那旗总说完这句话时,已被常啸拦腰一刀两断。听他的萧索之语气,犹不信今日会如此真的为国捐躯!

花莫愁笑吟吟一语双关地道:“谷主今日好威武雄壮啊!”

见花莫愁打趣, 常啸没来由脸上一红,尴尬道:“这几个东西欺我太甚!”

以他的武功收拾这些官兵自是稀松平常至极,但若以他在江湖上的显赫身份,就不见得也是光采至极了。而且江湖中人,不论黑白两道,皆不愿结怨于官府。

风大了,天色更加阴沉,大雨似乎蓄势待发……

常啸突面色剧变,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问天”弯刀,全身肌肉也绷实,冷冷道:“还不起来?”

马上的花莫愁也觉有异,湿漉漉的空气中似有惊人的无限杀意,她凝神向那十几个东倒西歪的官兵尸体中望去。

“问天刀法不过如此,盛名误人啊!”语声充满讥讽,随见一人从尸体中缓慢地站起,作势还搓了搓双手。

常啸见这人中等个头,四方脸,眉毛极浓,留有两撇怪里怪气的胡子,可眼神冷厉至极,虽着大明士兵服饰,但浑身上下毫无刚才杀戮时的血污,给人以诡异之感觉!

花莫愁虽大胆,但这人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现身,她内心还是一悸,更讶异自己二人怎么自始自终都未曾发现,官兵中竟有这样一个人,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阁下是谁?”常啸慎之又慎地问道。

“我乃东瀛忍者雾隐雷藏,也是先前旗总口中该死的倭奴。”那人的眼神又阴冷几分!

“怪不得他能毫发无损且没令我察觉地避过‘八方风雨何所来’这一杀招,只是他混在官兵中做什么?”常啸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号称鬼才忍者,他诈死有何用意?”花莫愁同样纳闷。

“你们心里定有很多疑问?”雾隐雷藏一针见血地道出。

常啸道:“那你不妨姑妄言之,我们也姑妄听之吧。”

“这倭人汉话流利,乍一听与我等无异。”花莫愁歪首思忖。

雾隐雷藏睥睨道:“一个月前,我率七十二名部下,自浙江严州、衢州、过江西饶州、历徽州等地,而至南京。其时,南京十三门紧闭,大小官员皆登城守门,全城百姓也上城戒备。接而官兵出城与我等一战,死者九百多人,我七十二人不折一人而去。哈哈……我已退去,犹不敢解严!”

常啸大吃一惊,想道:“南京是我朝太祖登基之地,虎距龙盘,当时城中至少应驻有正规军十二万人。而这厮七十二人能在我大明朝腹心地带如此横行,竟如入无人之境。真是气焰嚣张,也太欺我大明无人了!”

花莫愁唏嘘道:“朝庭的官吏和官军也太腐败无能了,真倭一个杀不掉,倒杀起常谷主这个假倭来,想想也是醉了……”

“我偶经此地,远远地见十几个官兵鬼头鬼脑地匿在柳林中,心疑恐与我不利。我便施展‘五遁术’之土遁,杀人取衣也做了官兵,瞧瞧怎么回事。嘿嘿,没料伏杀到常大谷主头上。”雾隐雷藏摇头嘲道,“既如此,我索性就假装到底,旁观一下常大谷主的问天刀法,也不虚此行了。”

“你已死里逃生一次,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你走吧!”常啸怜悯道。他实是无把握这一战,这雾隐雷藏眼神阴鸷怕人得紧。常啸对敌杀敌并不少,可从来没有今天的这种不自在的感觉!

花莫愁见常啸如临大敌,神情严肃,但却大话炎炎软言温语要放人一马,知他想吓走雾隐雷藏,立觉事态古怪中透着莫名的严峻……

“哈哈……”雾隐雷藏嗤笑道,“问天刀法是用来蒙人的吗?”

常啸断喝道:“你这倭人,当真不知进退死活!”

起先这倭人说问天刀法不过如此,他已动怒;现在又说是蒙人的,他如何能再隐忍不发。要知常啸这人一生中,有个极大的优点,从不敢忘记先人的恩德。那旗总诬他是倭奴,他大怒之下一刀分之。问天刀法是先人所创所传,雾隐雷藏蔑视之,岂不等同于侮辱他常啸的祖宗?

雾隐雷藏见常啸已被自己“五遁”之怒车之术成功激怒,心中暗喜。接着他右手成掌在前,左手握拳于后,双脚依然不动,而冷漠的眼光却在常啸的问天刀身上跳跃……

杀过官兵后的问天刀似血红色的待盈之月,一如往常静默地待在常啸的手中。可花莫愁却一反往常隐隐地觉得不安,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恐惧什么!

常啸吐气开声,三百六十五招问天刀法像江河发水般,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地汹湧卷向雾隐雷藏。或劈、或砍、或剁、或截,或挑、或撩、或推、或扎,或磕、或拨、或缠、或滑,绵绵不绝 ,缦缦奈何!

“好刀法!纵横恣肆,惊心动魄,有点问天的味道。”雾隐雷藏由衷地赞道。他身形却如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上下起伏……

“五遁术果不寻常,这水遁在雾隐雷藏使来,得心应手如春风三月泛舟西湖。”花莫愁眼见常啸是难以取胜了,心念电转。

常啸又惊又骇:“这倭人竟有这等功夫,当是上忍;什么时候,我问天刀法这般不济事?”

雾隐雷藏隐在官兵中,先见识过常啸的问天刀法,虽只一招“八方风雨何所来”,但一叶可知秋。以他鬼才忍者的心智和手段,常啸问天刀法的关键要害之环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雾影雷藏上身忽然扭了几扭,下身却抖动不已。立时,他的身法一变,犹如鬼魅一般,硬是从常啸杀机盎然的刀芒里欺身而入。波分浪开中,他右手连挥,犹如弹琵琶一样,而左臂暴长,碗口大的拳头却结结实实地打在常啸的胸部。此招,名为“五遁”之倍化之术。

“喀喇”,肋骨断裂之声清晰地传至花莫愁耳中。

“哇!”一股血箭从常啸口中直射而出,而他的身子只是晃了晃,未见后移,手中的问天刀却不甘地跌落于地。显见,雾隐雷藏瞬间封了他多处穴道,包括哑门大穴。

“嘿嘿,问天刀法,浪得虚名!”雾隐雷藏已后退五尺,口中却还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

常啸身受重拳打击,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而问天刀法战不过东瀛忍术的内心苦痛,犹在胸口凹陷的痛楚之上……

他二人皆不明白,问天刀法为何并不象传说中的那样厉害。须知,问天刀法是常啸的先人在楚大夫屈原的《天问》诗篇中领悟而来,充满了战天斗地悲国哀民的情怀。但传至常啸时,竟被他用到邪路上,寻花问柳去了。不能诚意、正心、修身时,问天刀法的威力怎会不大弱?

雾影雷藏对常啸轻笑道:“对不住了,马上的女子我要带走了。”

花莫愁从马上轻盈地跃下,冷漠如水道:“我为什么要与你走?”言毕,她径直向常啸行去,脸上尽是关切之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普渡众生女观音原来竟是情义中人?难得啊,感人啊!”雾隐雷藏嘲笑道。

花莫愁停下脚步,哂笑道:“你这倭人对我们中原文化,还有武林情况,知道不少啊!”

“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不殆。这是你们中国一个大军事家说过的话。”雾隐雷藏眼露敬意,“你既号称普渡众生,渡我一渡又何妨?”

“我虽普渡众生,也要看心情,而非我族类化外之民还是不渡为好。你自有那些樱子、恵子、晴子去渡!”花莫愁信口道出她听来的几个日本女子常用的名字。

雾隐雷藏胸口如遭锤击(报应也太快了些),四方脸上怒火大炽,嘴角微微抽动,而双眼却像利刃一样,杀气腾腾。

花莫愁却不知自己胡说的几个日本女子名字中,有一个深深地刺痛并伤害了雾隐雷藏,仍莺歌燕语道:“哟,这位大爷,用眼光是杀不死人的噢!咯咯……”

常啸这时闭目在运气疗伤和冲穴,但一时间哪能如愿!“五遁”之五行封印术岂是好相与的?他知花莫愁要施展媚功与雾隐雷藏一战。

常啸耳边响起花莫愁的娇声浪语,居然还有醉撩人意的呻吟之声。他内心不知是喜,还是恼?

花莫愁已与雾隐雷藏近身搏杀在一起……

激斗之中,只见花莫愁粉面潮红,妙目流光,媚态百现。有意无意之间,她的外衣随风荡起,渐渐滑落,只余大红抹胸与贴身亵衣。薄纱微透,双峰抖现,妙处毕露,情意绵绵,款款摆动……

雾隐雷藏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眼神迷离,身法招式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如不胜情,似难禁持……

忽然,花莫愁一声惊叫,常啸浑身一颤,耳旁又传来雾隐雷藏的冷言冷语:“你以为我真的被你迷住了,发痴了……哼,说真话,你的媚功实非我能破。只是我大日本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我国的男人被女人低三下四地伺候惯了。多见不怪,其怪自破!”

花莫愁下意识地叹道:“你待怎样?”

雾隐雷藏寒声道:“你既不肯渡我,我渡你也一样。嗯,常大谷主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常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有晶莹泪珠自眼角滴落……

雾隐雷藏一把抱过花莫愁衣不蔽体的身子,疾步走向洼地旁的青青柳林中……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风“呼啦啦”地吹着。突然,一道枝形闪电横贯南北,沉闷的雷声从天际那端滚滚而来,大雨终于如倾盆般“哗哗”自天而降……

大雨滂沱中,常啸已经放弃冲穴,雨水和着泪水灌进他那大张的口中,他只觉好苦、好涩……

雾隐雷藏又鬼魅般出现在常啸的身前,叹气道:“常谷主,听说你问天谷内,常年芳草萋萋,四季鲜花团团。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啊……”言毕,刺耳的大笑声里,人影一闪而过,竟遁入无边的黑暗中……

雾隐雷藏没去杀常啸,因他知这个人已被自己毁了。问天刀法被击败,他一个江湖人的信心已失却;花莫愁没护住,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已粉碎!

不知何时,常啸被封闭的穴位自行解开。他蹒跚地走进雨后清新的柳林中,泥泞的洼地上印下了他高一脚浅一脚的步子。

花莫愁静静地躺在泥水混浊的草地上,面容安详,她已嚼舌自尽多时了……

花莫愁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遇人不淑,惜沦落风尘,再普渡众生,最后以死明志,竟在后世武林人士的心中,树起了一座别样的贞节牌坊。奇哉,花莫愁!

常啸双眼沁出血丝,面色像死人一样苍白。他高举双臂,问天弯刀在空中乱舞,嘶吼道:“雾隐雷藏,你这个该死的倭奴,你等着……”

“等着,等着……”茫茫夜空似也在回应着……

雾隐雷藏错了,一个人岂是那么好毁的?问天谷主常啸最终还是做了一桩,令他追悔莫及痛悔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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