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触手可及的、习以为常的现象依然“细极思恐”。
为什么树木在成长过程中都要分枝?
什么决定了你在某一刻会有“那样”的想法?
宇宙为什么是我们观察到的这个样子而不是别的样子?
当然,人类早已试着用科学的方法解答这些问题。所谓科学,就是将理论建立在经验事实的基础上。为了超越感官经验的局限,科学家不断改进观测仪器,以实验事实拓展了科学的基础和范围。
于是,可以用细胞分化、生殖发育等生物学知识解释树木分枝;用感觉、知觉、意识、潜意识等思维科学解释人的想法;用万有引力、宇宙大爆炸等天文学知识解释宇宙秩序。
但在不断追究为什么的无限链条中,人类只是解释了其中的一个小片段,向链条的上端延伸,终极的为什么依然没有解决。
比如,人类用物质元素来解释世界的构成,从个体、组织、细胞、分子、原子一直追查到夸克,但依然没有尽头,只得兴叹“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当我们深思熟虑地考察自然界或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恩格斯说的正是众人的思维困惑。
在“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的“混沌”状态中,人们只是用一个事实解释另一个事实,再用另外的事实解释之前的事实,陷入事实之间的“循环论证”。
恩格斯承认,相互作用就是事物的真正的终极原因,并感叹到:“我们不能追溯到比这个相互作用的认识更远的地方,因为正是在它背后没有什么要认识的了。”
这就是唯物辩证法对终极原因的解释。按它的话语体系,相互作用就是矛盾,矛盾就是事物的终极原因,矛盾就是世界的本质。至此,唯物主义者安心了,不再问为什么。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可以继续追问:为什么世界的本来就是矛盾的?
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揭开了上帝之手的秘密,但他却无力解释第一推动力的来源,最终,依然遁入空门,归因于上帝,反而证明上帝的伟大。
我国先秦时期有个“杞人忧天”的寓言,讲杞这个地方有个人整天担心天会塌下来,惶惶不可终日,寓意人不用做无谓的担心。但天真的不会它塌下来吗?为什么呢?谁能证明天不会塌下来?
而且,人类为什么会有终极之问呢?是什么在“指使”着人类乐此不疲地发出一个又一个终极之问呢?会不会“人类一思考,上帝或某个事物就发笑”?
如果说,神学就是关于世界的终极之问,那么,虽然西方走出神学统治的中世纪已经五百多年,科学早已稳居统治地位,科学精神早已成为大众的基本素质和价值导向,非迷信意义上的神学依然并未走远。
而在此,神学与哲学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