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2200万贴片广告，一直没见踪影，6月13日一个名为“papi酱心智造”的淘宝店却悄然上线。下午6点半开卖，36分钟后，店里3款共297件魔兽主题印花短袖T恤全部售罄。
Papi酱曾傲气地说：我不接广告，我不开淘宝店，我不是网红。现在看来，所有的“不”字都得去掉。有些人笑了：看来这个集美貌与才华一身的女子也不能免俗，还不是走广告+电商的路？
看起来的确如此，根据第一财经商业数据中心发布的《2016中国电商红人大数据报告》，2016年红人产业产值预计将达580亿人民币，超过2015年中国电影440亿元的总票房。电商红人集中在与女性相关的行业，电商红人店铺售卖的商品中女装占比最大。而papi酱的粉丝中八成为女性，她开淘宝店卖衣服似乎是必然。
可这次并未完全遵循这个套路。第一，根据三声的报道，papi酱最初的想法是卖高考真题，因为好玩。后来改卖的魔兽T恤，其受众恐怕多数为男性；第二，相较于papi酱的千万粉丝，单价不足百元，销量不到300的T恤实在太少；第三，比起罗胖卖书的大张旗鼓，papi只在开卖前半小时放出了最新视频，视频结尾捎带提了一下，广告性质还不如薛之谦的段子。
所以papi酱并非诚心卖衣服，这只是一次对粉丝忠诚度的试验。试验的目的不是看卖什么，也不是看有多少人买，而是看有没有差评。Papi酱的粉丝数量足够，付费意愿也不低。问题是怎样保持用户黏性，让他们愉快并持久地掏钱。
罗胖是纯粹的知识网红，他再怎么玩，也只能沿着“知识-电商-社群-平台”的路走，先个人产出优质内容，再把情怀和书搭售，举办讲座卖思想，最后搭建得到APP这个平台，可持续地输出知识，让非标产品规模化。他的关键词是“有料”，谁也不知道他读了多少书，只知道每天60s的语音让人很涨姿势。可这个态势并不长久。2014年人们关注他会显得自己逼格高，现在如果有谁每天还守着他的语音，会显得很low。
papi酱这种娱乐+知识网红的关键词是“有趣”，娱乐属性让她有更大想象空间。自媒体人叶遮天在头条号上发布了一个“papi酱下一次会卖啥”的投票，列出了杯子、化妆品、手机等七种可能的商品。搞笑的是，选择“。。。。。。”的用户占比最大，达到30%。用户无法猜到，也不关心papi酱下一次会卖什么，只要好玩就行了。“卖什么”不是问题，问题是“有趣”的保质期比“有料”更短，用户更容易被满足，也更容易厌倦。所以投票后面的评论多半是负面的，相当一部分人群已经对papi酱失去了兴趣。
从这种角度看，papi酱不管卖什么，其性质都跟淘宝网红无异。“有趣”与“有料”结合的网红，粉丝忠诚度会更高。这里举一个不卖东西的栗子：和菜头。他是个会写东西的厨子，经常语出惊人。他的微信公众号不常更新文章，却几乎每天都要发一张蓝天白云图。他2014年接管宁财神的微博，天天发一些不知所以的段子，偶尔回复用户也多半是嘲讽。他几乎不做活动涨粉，还频繁打扰和攻击用户，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杀。可他依然有一批忠实铁粉，每条微信留言长度是文章的好几倍。也许正是这种个性，抬高了用户的容忍度。
Papi酱此次小范围的电商试水看起来很成功。半小时卖光所有商品，淘宝上的山寨店也跟着沾了光。这是否代表粉丝忠诚度很高呢？很难判断。只能说，部分用户的质疑声是papi酱更在意的。她想通过这次试验，知道怎样让用户一直开心下去，并把“有趣”转化成购买力。这个问题可能无解，也可能在网红经济+短视频创业的风口下变得有解，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