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随笔:《黄土地上的母女》母爱的缺失(7)

母女情深

妈一天不在家,儿女的心是冰凉的。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儿女的心是孤独的。

妈是我戒不掉的依赖,虽然已步入中年,偶尔还会在睡梦中惊醒,梦到妈妈再一次离开了我,并没有告诉我去向。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在后面拼命呼喊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只好站在那里茫然不知去向。

妈不在身边的日子,思念也更加猖狂。母女之间的每一次告别,仿佛便是永远,无法选择挽留,只能一次一次目送妈妈离开自己的视线,留下来的只有自己孤独的身影,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孤独的想念着妈妈,盼望她能够早点归来。

从自己真正记事起,母亲就已走上了打工的道路。每年几乎一半的时间不在家,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家。狂风呼啸的夜晚,我和弟弟,父亲三人经常躲在自家的土屋里喝着小米粥,或者吃一锅面片。家的味道是什么,似乎除了冰凉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和妈妈的团聚,只能在梦里,对妈妈的牵挂,从来没有间断过。

母亲的离开,即为了养家糊口,更多的是为了躲避一场硝烟弥漫的婚姻。用母亲的话说,父亲每天都诅咒她早点去死,是一个祸害,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自从母亲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生了一场大病后,父亲的责骂让她彻底伤透了心。

也就是在这样的吵闹下,父亲再一次对母亲大打出手。那一次她的腿淤青,父亲撕扯着母亲的头发,使劲摇晃并在脸上挥巴掌,直到母亲四肢无力他才停下来。那一刻,伤心欲绝的母亲想到了结束生命,事后她告诉二姨,说了关于自己承受痛苦的点滴,然后打算买一包老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二姨从母亲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告诉了舅舅们。记忆中那次来了四五个舅舅一起质问父亲的不是。爷爷和父亲,还有舅舅们,在那个寒酸的小屋里来了一场不算严重的小打闹。从此,母亲就真的走了,她对这个家彻底寒心了。

那一年,母亲在外地打工。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去向远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年幼无知的我,以为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日子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过着。唯一能感受到的爱就是她临走时夹在我日记本里的零花钱,让我用了好一阵子。

母亲不在的日子,我们姐弟穿着破旧的裤子,冻的鼻青脸肿,邻居大婶子看到后说过的话语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我幼小的心灵,那一刻觉得没妈的孩子真的好可怜。可自己就是无法言语,没法让母亲回来,唯一的信念就是期盼母亲有一天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没妈的孩子,心是空虚的。一年的等待,每天晚上陪伴自己的是一台小小的收音机,一边爬在床上写作业,一边收听歌曲。有时候醒来,灯还亮着,音乐响着,四周一片昏暗,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对母亲的想念再一次加深。

终于,在一个特殊的午后,小学校长把我叫进办公室,递给我一封信,说母亲写给自己的,让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就在那段日子里,我去了街上校长家的小卖部等母亲的电话,怀着激动的心情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电话响了,接通后我的喉咙像什么堵上了一样,眼泪似泉涌,母亲在那头讲什么我不记得了。直记得我让母亲赶紧回来。

女儿对母亲的爱,多么的遥远啊。好像母亲就是那天上的鸟,我就是地上的乌龟,追也追不上,只能远远地祈祷,祈祷她能够停下来,飞到我面前。

盼着盼着,母亲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我的母亲终于回来了。那一刻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也就是那时候突然明白,没有什么能比母亲的爱更重要。母亲,是我的整个世界,母亲成了我戒不掉的依赖。长达一年的别离胜似永别,一颗幼小的心深深地体会到了失去母爱的无助。

往后的岁月,母亲依然在农忙后出去摘棉花,给我赚学费。我继续忍受着没有母亲在身边的煎熬,孤独的夜晚,习惯了听歌,喜欢上了写日记,所有的酸甜苦辣,渐渐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文字世界里。

母亲,您永远是女儿的牵挂。虽然您现在依然安在,但我却依旧放心不下,还是怕你会离开。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您若离开,我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母爱的缺失,让我想要拼命守护每一份感情,母爱对自己来说,就像天空划过的流星,最怕瞬间消失。母亲不在的日子,饭不香,夜很长,人也空悲切。这世间,唯有亲情让人无比痴狂,唯有亲情,让一颗无处安放的灵魂重获自由。

余生,我愿守护一方净土,用爱感化一切。爱家人,努力扮演好一位母亲的角色,修一颗向善的灵魂,让儿女们随时能够随时找到家的方向。



《黄土地上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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