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等车的时候遇到大胡老师,他正推着小推车,车里坐着他的孙子胡梓乐。
因胡老师经常来我家玩,总免不了要聊上几句。他最喜欢在我们前面讲述他的儿子武汉大学毕业,后来回家乡考上公务员了,现在有孙子了轮到夸夸孙子了。
大胡老师讲起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孙子,和老伴照顾孙子的生活起居,当然教育孙子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了。
然后设想孙子长大能上全国前二十所大学,那时候他就觉得此生无憾了。
有时候听他讲到儿子如何如何优秀时,见了我们的小孩老是戏称小老板时,觉得大胡老师有点虚伪。
可是今天早上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对孙子寄予厚望,在和我聊天时,感觉到他言谈中满满的爱意。
我和他说起外国人对待子女教育很开明,满十八岁就让他们自己去闯。中国父母照顾孩子们长大成人后,还有照顾孙女孙儿们。
可以说是辛苦一辈子,当我看到大胡老师享受天伦之乐后,脸上满足的笑容时,我闭口不谈这个话题了。
恰好我乘坐的车子来了,我和大胡老师说声再见,就坐上车走了。
胡老师兄弟姐妹的下一代培养出了很多大学生,大姐的两个小孩一个在西安,一个在北京。
大弟弟的儿子也刚刚大学毕业已参加工作了,还有最小的弟弟是卖猪肉的,但他的儿子也是大学生,女儿在新安江高中读书。
他的大弟弟小胡老师,闲时在家门口开辟了一两块菜地,自己家又养了鸡鸭,有时候带儿子去散步时,看到小胡老师在他开垦的几分田地里汗流浃背的除草和浇水。
他像对待孩子一样的耐心的侍奉着他的菜地,青青的辣椒已挂满枝头,紫色的茄子细细的长长的,儿子最喜欢摸摸它;玉米早已吐穗了,秋葵已结了好几茬。
有次我说:“胡老师,你就像陶渊明一样,工作之余当起了田园诗人。” 于是他回了我一句:“小红还是你有文化,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我在浙江西部的这个小镇生活了十几年,也遇见过很多人。能这样聊天的也不多,大胡小胡老师就是我值得敬佩的人。
从事多年教育的他们,谈吐自然温润文雅,大胡老师的怡然自得,小胡老师的风趣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