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的风》第十章

作者:Eric Linklater  译者:北欧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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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用自己的微薄努力,把那些因没有中文版本,

而被国内孩子错失的优秀海外儿童文学作品,

翻译介绍给广大国内的小读者们。

“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你们,” 狄娜说,“我们俩并不是真正的袋鼠。我们其实是人类的孩子,因为喝了魔法药水才变成了袋鼠。”

“真有意思。” 金色美洲狮回应道。

“真庆幸,你们能意识到自己的出身如此低贱。” 银猎鹰说。

“低贱的出身?” 狄娜重复道,“我可从不这么认为。你看不起人类吗?”

“对啊!” 猎鹰说,“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有机会让我改变想法,佩服人类。在我以前住过的格陵兰岛,像你们这样的人类并不多,但是我看到的东西,足以让我对人类形成一个清晰的看法。那里有一些爱斯基摩人,商人,猎人,渔民,我当然不否认他们具有很高的创造力。他们尝试了很多事情,但没有一件事情能做得很好。他们只是能看一点,听一点,也能游会跑,但没有一样事情,他们能真正擅长。”

“我喜欢人类。” 美洲狮说,“我喜欢他们的嗓音,笑声还有严肃的表情。之前,我经常想或许能和人类成为朋友。”

“是的,因为那时,你对人类一无所知。” 猎鹰说,“这就是你被抓并来到这里的原因。”

“是的,我知道。” 美洲狮脸色黯淡地说,“我太傻了。我不明白人类对我可能是虚情假意。”

“你们不喜欢呆在动物园里吗?” 多琳达问。

美洲狮的笼子看起来很好,它与周围的一小片区域都连在一起,那里有一些灌木丛,几块岩石,一个小山丘和一条小溪。

美洲狮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然后她说:

“我以前住在巴西的森林里,森林里到处都是新鲜事。每棵树都有它们不同的特殊形状。有些树的树皮像春天的树叶一样光滑,有些树皮又深又皱,粗糙不平。这些树的树枝如此美丽地伸向天空。到了晚上,树枝们在月光下变成了渔网,捕捉住了像小鱼群一样的星星。树上长着喇叭状的花朵,散发着可爱迷人的香气。在一个印第安小村庄里,农舍之间,有几个棕色的小孩子在阳光下嬉戏。”

“森林里有蜿蜒的小路,我可以不停地跑上几英里。那里还有一条河,有时喷涌出棕色的河水,有时是清澈而静止的。我以前经常躺在伸向水面的树枝上,在这平静如镜的绿色河水中看我的倒影。当我饿了的时候,我去打猎,这是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一想到在月光下打猎,我就血脉喷张。没有一只鸟的动静能逃得过我灵敏的听觉。没有一片叶子的细微变化,能逃得过我敏锐的视觉。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它们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细小动作而引起的微弱空气流动,都逃不过我的触觉。我就像影子一样在森林里穿梭,整个身体,甚至爪子和皮毛都被这种开心的生活所包围。”

“不管怎样,从你的角度看,巴西森林确实非常不错。” 猎鹰说,“不过,我的家乡格陵兰岛也不赖。世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我的家乡更美了。白雪覆盖的高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沟壑纵横,皑皑白雪和蓝色阴影互相交错。我曾经在高原上,那如水晶般清澈的微风中飞行。我可以看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绵延数英里的皑皑白雪和蓝色大海,看到搁浅在海湾处的冰山,缓慢移动的浮冰和爱斯基摩人划着皮划艇出海捕鱼。

有时我会收起翅膀,像箭一样从晴朗的空中俯冲而下,冲向小灌木丛和在阳光下闪耀的岩石,冲向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的石楠花和矮柳。

我看到黄色的罂粟花朵像一团火一样扑向我,花岗岩块中的石英看上去像刺进石头里的光线。低下头,在呼啸的风中,坠落! 我顺着翅膀,抬起头,突然停在石楠花丛上方,抓住一只又漂亮又肥硕的岩雷鸟,她动作太慢,无法挣脱,我把她扔到了地上。哈!这才是真正的快乐,真正的速度,真正的自由!”

“自由!” 美洲狮叹了口气,”没有自由的生活,什么都不是。”

“他们从不让你们出笼吗?” 狄娜问。

“不,永远不会。” 美洲狮说,“他们不信任我们。”

银猎鹰踮起脚尖,站在悬崖边上,慢慢展开自己美丽的翅膀,仿佛在以此方式提醒自己仍有飞翔的能力。等他再次将翅膀收合起来后,他看着狄娜和多琳达说:

“我敢说,你们对这儿的生活很满意。你们也不会为失去的自由而感到悲伤,因为你们是人类,你们根本无法真正理解我说的自由究竟是什么。”

“不,我们当然知道。” 狄娜说,“我们必须完成功课并准备好饭菜,晚上七点半睡觉,不过除了这些,我们确实有很大的自由度。难道不是吗,多琳达?”

“远远不够。” 多琳达说,“你难道不记得妈妈是怎么逼着我们去洗手的,当我们想赤脚走路时,贾特伦德小姐又是如何强迫我们穿鞋的?我真的认为,我们几乎没有自由可言。”

“但至少我们没有被困在某处。” 狄娜说。

“所以说,你们对动物园里的生活也不满意,是吗?” 金色美洲狮说。

“这里还算有趣,” 狄娜说,“但我们肯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那怎么才能出去?” 金色美洲狮问。

“我们正计划逃跑。” 多琳达说。

“怎么逃?” 金色美洲狮和银猎鹰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还没有完全想好。” 狄娜说,“但不管用哪种方式,我们肯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你们不是也说,人类非常有创造力吗,多琳达和我会让自己一天天变得越来越有创造力。”

“你们能帮助我们一起逃跑吗?” 猎鹰问。

“当然可以。” 多琳达说。

“哦,骄傲威武的袋鼠们!“ 猎鹰大叫起来,再次张开翅膀,好像他又一次体会了飞翔的乐趣。”你们保证吗? 噢耶,格陵兰,格陵兰!想象一下,我又能再次看到雪,看到浮冰在绿浪中融化,在阳光和暴风雨中,看到整个辽阔的北冰洋。你听到了吗,美洲狮?我们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

“是的,我听到了。” 美洲狮说,“但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你可以飞回格陵兰岛,但我不能走去巴西。”

“这里不远处有一片美丽的大森林。” 狄娜说,“她叫绿蔻森林,你不能住在那里吗?”

“她肯定可以。” 猎鹰说。

“那是片真正的森林吗?” 美洲狮问。

“当然。” 狄娜说。

“这片森林绵延数英里。” 多琳达说,“你很容易迷失其中的。”

“如果我真住到森林里,” 美洲狮问,“你们到时候会来找我吗?”

“哦,是的,那会很有趣!” 狄娜和多琳达大声叫道。

《月亮上的风》曾获得过英国图书馆协会颁发的年度卡内基奖章。这本书也被表彰为英国学科界当年最佳儿童读物之一。该书适合6-9岁的低年级孩子阅读,目前没有中文版,简书和微信公众号“北欧慢时光”是阅读该书中文版的唯一渠道。全书共39章,欢迎关注该书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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