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圣旨私扣严当
涉山水千里问情
话说王元龙话音刚落,只听一人开口称妙。元龙抬头看时,正是萧先锋,众将慌忙起身行礼。萧琨回礼道:“听闻程将军活捉敌将严碧瑶,本先锋便匆忙赶来,正好王将军定下良策,与本先锋不谋而合。”
元龙道:“严碧瑶虽对师弟程枫暗生暗愫,仍需一能言之人从中撮合,你我众人皆非合适之选,奈何?”
萧琨微笑道:“我既来之,心中已有合适人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元龙之妻,邀月公主。”
元龙疑道:“公主远在凉国,千里之遥,如何能倾刻至此?萧先锋勿要说笑。”
萧琨正色道:“我身为先锋,为众将士之表率,岂能蒙诳将军?”回头看向帐外,接着道,“你看那是何人?”
王元龙抬头看时,惊喜万分,帐外那人正是邀月。元龙慌忙迎上去,与邀月施礼,心中万语千言,难于言表,柔声道:“夫人乃千金之体,怎能入此不毛之地?元龙甚为不安。”
邀月身边的贴身侍女溱溱娇嗔道:“将军怎能如此说话?公主不远千里来探视将军,一路颠簸之苦,自不必说,将军亦当轻语问候一番,岂能以言语见责?”
元龙登时脸色绯红,忙道:“公主能千里至此,元龙甚喜。但,适逢深秋,万物萧条,边塞之地,气候无常,风霜时侵,恐伤公主玉体。”
邀月轻启朱唇,道:“自将军于昔日离去,妾思念之甚,故与父王请之,由陶湛,涂衡二位将军一路相护,于今日方赶至,萧先锋处。萧先锋见妾身亲至,惊喜万分,言说妾身来的正是时候,因之才与萧先锋一前一后,到得将军营帐。敢问将军,有何事需妾身相帮,定不付所托。”
元龙喜道:“只因我那师弟于今日擒得宁城守将严碧瑶,此女对师弟暗生慕恋,故而我与先锋相商,需一合适之人从中说合,使二人结为百年之好,则宁城唾手可得。”
邀月微笑道:“我当是何事呢,如果是说亲之事,还难不倒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严碧瑶跟前有没有贴身丫鬟?如果没有,我可以给她送去一个。”
溱溱听闻此言,忙道:“莫要找我,我愿一直侍候公主,如果硬要我去,不如把我杀了。”
邀月忙道:“看你说哪里话,我咋忍心把你送人,这不是那女将身边没人侍候吗?我就想着,先把咱们的人安排过去,严碧瑶有什么想法,我们也能立即知晓。我身边刚收的平儿丫头乖巧懂事,不如就将她安排过去如何?”
溱溱马上面露喜色,道:“这还差不多,我这就去叫平儿过来。”
于是溱溱出得营帐,直接来到众丫鬟面前,专点平儿进营帐内搭话。
且说平儿进得大帐,与邀月公主问安已毕,公主问其愿不愿意去服侍严碧瑶。平儿回道:“悉听公主吩咐。”
萧琨,王元龙,及众将闻之,俱各欢喜。萧琨遂派人将平儿送往严碧瑶被囚之处。虽说被囚,其实相当自由,也没有绳捆索挷,帐外只有十数名官兵看守。那严碧瑶正于营帐内向外张望,只见一位将军打抢的人带着一位女孩向这边走来,严碧瑶快转身躺于床上。这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凉国五猛之一韩超,到得帐前,韩超让守门士兵打开门锁。韩超推门而入,见严碧瑶躺于床上,大声道:“严将军莫要装了,刚才我还看到你在营门前张望,怎会这么快入睡呢?”
严碧瑶一轱辘坐起来,娇喝道:“我就是装了,你能奈我何?”
韩超忙陪笑道:“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呀。只是我家萧先锋怕你一个人太寂寞,亲自挑选一名丫鬟,让我专程给你送过来。平儿姑娘,快来见过严将军。”
平儿芳龄一十八春,生的娇俏可爱,且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特招人喜欢。听韩将军叫自己,忙凑上前来,与严碧瑶问安。那严碧一看,小姑娘真俊,只是自己独处惯了,因此,赶忙阻止道:“将军还是把她带走吧,我不需要人侍候,感到别扭。”
平儿闻言,登时眼泪哗啦,颤声道:“小姐不喜欢平儿,才赶平儿走的吧?呜呜呜,平儿心里好难受,如果不是父母无钱过活,也不会把平儿卖作丫鬟,如果小姐真不喜欢平儿,平儿不知何以为计,更没有钱给父母作度日之资,父母如何过活,呜呜呜……”
严碧瑶一看,心登时软了,忙安慰道:“平儿妹妹,你可别哭了,我留下你还不成吗?”
平儿破涕为笑道:“感谢小姐收留之恩。”
严碧瑶心道,自己还是阶下之身,又添一丫鬟,这定是萧琨等人设计谋我,哼,别以为给我吃饱穿暖,又弄个丫鬟侍候我就能让屈服了,我岂能做叛国背主之人?于是,抬眼对韩超道:“将军回去给你们萧先锋捎个话,就说想让我严碧瑶降之,除非,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韩超不敢怠慢,快道:“严将军放心,我定传信给我家萧先锋。”于是,韩超回归王元龙处复命。
萧琨见韩超回来,忙问道:“严碧瑶收下了丫鬟平儿?”
韩超回道:“收是收下了,全仗平儿之功。只是,那严碧瑶态度决绝,让我带话于先锋,宁死不降。”
萧琨闻之,甚惊:“如此说来,严碧瑶更非泛泛之辈,说亲之事,应当早些实施方妙。”
邀月接口道:“要不明天我亲自走一遭,探探严碧瑶之口风如何?”
萧琨允之,于是,在大帐内,设宴,为邀月公主接风。
且说严当老将军,被程枫挑去头盔,逃回本阵,早有耶律大王怒气冲冲,喝道:“素闻严将军有万夫莫当之勇,身经百战,罕逢敌手!而今却被一黄毛小子挑去头盔,竟然还有脸逃回本阵!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女儿被擒,心知大势一去,因此故意败之,怕伤了自己宝贝女婿,女儿那里不好交差。”
严当闻言,怒目圆睁道:“大王不要血口喷人!本将军今已尽全力,实难胜那敌将程枫,讨得命在,已属万幸。”
耶律大王冷笑道:“休要为自己辩解,如果你真的战不过敌将程枫,那程枫挑去的应是你项上人头才对,岂会只要头盔?莫不是那程枫已在心里承认你这个未来丈人,故而手下留情?”
严当闻之,义愤填膺,喝道:“我劝大王休要胡说!不要以为国主器重于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诬我与敌国暗通,只会让敌国暗自高兴,而致本国速败!”
耶律大王大叫道:“不要以为你劳苦功高,国主就会偏袒你。国主曾经给我下密旨一道,凡有通敌嫌疑之将,本王可自行处置。今日你有暗通敌国之嫌疑,休别怪本王无情。来人呀,把严当捆了!”
众人见耶律大王手中确实是国主所下圣旨,怎敢怠慢,早有两人欺身上前,把严当拉下马,捆绑结实。毕竟不知严当性命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