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 】《佝偻》第1章

        我现在知道我出生的1985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基本上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满月的时候父亲杀了一头羊,那羊的主人是我的堂哥,为此他一辈子恨我。他恨我有一些原因,其中一个是我出生的时候他在放养,如今我大学毕业了他还在放养。当然我也恨他,不然我说话不会这么不厚道。我一直认为我的身世是个谜,因为我的父母年龄都很大,我始终不相信他们在那个年龄还能生出我来,我有几个姐姐我也不知道,只晓得留在我身边陪着我长大的有三个。

        我小的时候很聪明,10岁的时候我就知道羊要生小羊就必须“打羔”,我领着邻居家的女孩去看公羊给发情的母羊“打羔”,当时我三十岁的堂哥在一旁羞的面红耳赤,后来他逢人便说我这娃从小就有问题,不会有大出息。当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又给村子里面的人说我小时候的那事,我回村子的时候一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那眼光告诉我,我在上学的时候强奸了一个女老师或者经常去偷看女生洗澡。从那以后我回家都是等到天黑或者抄个小路,尽管我上学期间并没有几个女老师值得我强奸,我也没有看过女人洗澡,因为这在技术上有一定的难度,我只是在10岁的时候领着邻居家的女孩去看公羊给母羊“打羔”。原因仅仅是我当时跟那女孩打赌说,公羊也能给母羊“喂奶”,她不相信,她虽然只有八岁,但她就是不相信公羊能给母羊喂奶,我领她去看了以后她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我邻居家的女孩结婚了,她现在每次看到我就捂着嘴笑,我说你为什么不放开笑,那确实是一件值得笑但不能嘲弄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大脑结构只能判断“打羔”就是“喂奶”。我邻居家的女孩结婚后,有次我回家,她诡异的笑着问我还知道公羊怎么给母羊“喂奶”不?我说你要没结婚我就告诉你,而且我还可以带你去看或者给你演示也行。她也“恨”我,她说我小时候很“聪明”,但现在不但傻而且坏。这点我是承认的,我小时候经常参加数学竞赛,但是我现在连数都不会数了。当然我知道她说我聪明不是指我能参加数学竞赛,说我傻也不是指我不会数数。她说她过的不幸福,我也不知道幸福是啥所以我就没说话,她说我不负责任,我急了,我也就是领你去证实了一下公羊能给母羊“喂奶”怎么就不负责任了。她突然哭了,我真的手足无措,我最怕女孩子哭。我说你要我怎么办?她顿了顿,突然停了下来说,算了,你能怎么办?都那么大了,也不领个媳妇回来,你妈在村子里面都抬不起头。我说这关你什么事,她转过身直接走了,顺便撂了一句话:“...”。

         我没有听清楚什么话,追上去问她说什么,她停了下来,但身子没有转过来,这样保持了有10多秒,然后她问我是不是将来就把家里人接到城里去了,很明显这不是刚才撂的那句话。我说我现在哪里有那个能力,她哼了一句:我又不要你的钱你怕什么,赶紧回去吧,你在村子里面口碑不好,跟你待的时间不能太长,我还要回家烧炕呢,走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就行了。我知道她是气我的,但因为我实在不知如何给她解释不幸福怎么办,所以我也就转头走了。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已经把饭做好了,又是浇汤面,从小到大家里面只要一来人她就是浇汤面,对这个东西我一直很排斥,而且这种排斥经常写在脸上给我妈看,但当我每次回家还是浇汤面。她把所有对我的爱都搅在一锅汤中,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但是我每次至少吃三碗!

        写到这里,我的主人公已经交代的相当清楚,怎么评价他呢?生在农村,家里贫穷,父母是超生游击队的成员,为了庆祝生出一个带把的小子他们杀了一头羊,因为这只羊而与人结仇,致使“道德沦丧,臭名远扬”。他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邻居小妹,如今已经结婚了,他是否对他的邻居小妹做过不负责任的事情不得而知,不过他始终一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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