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烈日烤红了赤膊汉子的脖颈
混合着汗水与希望搅拌成的水泥
将垒起的砖瓦与钢筋浇筑
辛勤的妇人牵着孩子送来午饭,热情的笑着期许着新生活
汉子坐在杂乱的砖瓦上吃着
眯着眼睛看孩子新奇的搬起红砖,玩起盖房子的过家家
秋天,脚踏着枯黄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色的墙壁上映着夕阳撒下的绯红
一家四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妇人扇着蒲扇,一边扇凉,一边为孩子驱蚊
汉子掐着腰站着,看着远方金色的稻田
房子里住满了新生活的欢畅
后来,门前来了四棵香樟,矮矮瘦瘦但却散发着沁香
后院的柿子树被砍倒,留下孤单的栗子树静默生长
顽强的杂草灭了又生,生了又灭
熟透的桃子被燕雀啄烂,落入土里又进入新一轮回
雨啊,敲打着屋瓦,敲打着窗
某一天,房间搬得空空,所有的门都被锁上
灰尘一年厚过一年,白漆掉了一片又一片
屋瓦碎了,窗户破了
杂草齐腰的高,栗子树颓丧着枝丫,香樟的皮肤也暗了
这斑驳的老房子,终究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