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z君相识是一次偶然,临大学毕业还有一年,不过是两个无聊的人,在微信刚盛行的时候,一个扔了个一首中意的歌曲的漂流瓶,另一个刚好听到,甚是喜欢,多聊了几句。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后来慢慢熟络起来,天南海北,聊的酣畅,喜欢的歌,爱的文章,刚看到的笑话……每次都相谈甚欢,笑声不断。后来鼓起勇气视频聊天,看到的是个还不错的男孩子,很清秀,戴副眼镜,笑起来有好看的酒窝,十秒左右的尴尬,又熟络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谈论了什么,只知道每天要聊很久。
记忆犹新的莫过于某次与z君聊至深夜,z君说,校园招聘,签了一个南通的公司,明天要体检,得赶紧睡觉了。几天后他忧心忡忡的跟我说,检查结果出来了,心律不齐。估计是跟我聊天,熬夜太晚的原因。因为这个随口扯出来的破理由,我愧疚了一年多,后来才知道,我背了多大的黑锅。
z君是个典型的理工男,那时的他,幽默风趣,率性洒脱,保定的夏天很热,起初跟我开视频的时候,时常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后来干脆光着膀子,露出白皙的皮肤和好看的锁骨,高谈阔论的时候,像个酣酒赋诗的诗人。我那时候经常骂他耍流氓,他总是反驳说,是你看光了我,我比较吃亏好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个女流氓。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每次起身,不是遮镜头就是穿上衣服,还好不是个暴露狂。
毕业一年,失恋,工作不顺,那时,我每天努力看书,考教师编制,z君跟我开视频,通常就是我看书,他看电影或者处理工作,我看累了,抬头看他,闲说几句话,接着看书,很是安心,实话说,我很感谢那时他的陪伴,我很诧异我跟他能这么安静的相处,2014年的六一,我去南通看他,第一次看他。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了喜欢的电影,要去发布会看真人般恍惚。然而,恍不过三秒,z君的霸道本性一览无余,公交车上,我故意不跟他坐一排,然后,就有了下图粗鲁的对话。
z君是个工作极度负责的人,我曾一度怀疑他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每次想跟他一起旅行,不是他没时间,就是我们没钱。我在安徽教书,他在青海it写码,这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我有段时间爱上了《漂洋过海来看你》,像极了我,写到这儿,一时哽咽,难以为继,相聚总是短暂,离别过于漫长,z君终于说了分手,我也赞同,连一声再见都是维系于手机,今晨看到一句话,顿觉贴切,可以说给z君听:今生可为你死,不愿借你而活。这样也好,不会拖累。
上图的字,是我写的。这随笔是我征得z君同意后写的,最近记不住很多事情,失恋的悲痛和不适一时难以安放,所以找了一个平台发泄一番,分开的时候z君分享给我一首歌《小幸运》,他说,我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我忘了告诉他,他也是我生命里的光。我虽不舍,可我知道,要走的人,挽留不住。余生,平安为愿。
我忽然想起今年夏天的傍晚,陪我在西宁师大老校区操场跑道散步的青年,那天,说说笑笑,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