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的那些事儿。我出生在福建闽北一个山路弯弯,路途坎坷不平坑坑洼洼的偏僻小山村,村头的绿荫蓬蓬的苍天老樟树,听老人们说已经记不清的树龄,它是村里头神化了的风水的象征,儿时的我在就在大树底下打滚和嬉戏,旁边伙伴家的南瓜架下,到处是我童年无忧无虑游玩的身影,记得有一次我还从南瓜架上躲猫猫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那个时候我晨起就能在家门口静静地看大孩子们做早操,六一儿童节的生活,能有一身草绿的的确良衣装,脚上能穿上一双小解放牌的童鞋,嘴里能馋品到一块膨化的面粉饼,就是一种心儿逛欢的真啊真高兴的一天!长大了,懂事了,慢慢体会了世事无常,哪怕再小的村庄,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那里的人有爱有恨,恩怨情节,人文事故,都是再平常不过的真实却平淡安静的生活
宋天赐。他是我家隔壁的一个老人家,听村里人饭后聊天时候说,他原本是外地人,是临镇杨家屯的,5岁就失去了父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15岁就来到我村一张姓家当童工,刚好那家没有男孩,就倒插了门,当了上门女婿,35岁的时候,他老伴就去世了哦,他又当爹又当娘的,含辛茹苦几十年如一日,不辞辛劳地抚养了5男一女共6个子女,个个都娶亲生儿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印象中的天赐老伯,是村里的文化人,懂四书五经,八音古词,能拉二胡,据说,他的名字还是自个儿取的,天送,是自怜命苦,上天赠赐的意思,他为人很友善,遇到农忙夏收的季节,哪家孩子没人带会儿,他总能帮个忙,陪着小孩玩,哪家谷子被雨淋了,他总是迈着年老的步伐,拿这拿那的,忙上忙下地帮着收,通往村里头的道路,坑洼之地,杂草丛生的路旁,行人不好骑车,我每次回家,总能看到他拿着锄头,弯腰填补和除草的身影,虽说满脸皱纹,汗流浃背,他总是对着往来的路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那种笑容在我的心中好比灿烂的阳光,永远温暖着人的心怀。
听老妈说,其实天赐老伯,很苦,自从老伴去世了,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孤苦零丁地生活,农村人,养儿都是为了防老,但是80几高龄的他,只能几个儿子,轮流派饭,每个儿子派一个月,记得每个月都有月大月小,多一天少一天,儿子们却常常争来争去,说对比自己多派了一天,有次佛期,他因为到女儿家,看了一个多月的大戏,回来的时候,饭派不下去了,几个儿子还打起了架,说家产分配不公等等。最后见到一次老伯的时候,应该是在前年中秋时节吧,回家听说他腿疼得已经不行了,常常半夜因痛而嚎叫,我听了,翻了一下抽屉,家里买给老爹治疗风湿骨痛的药,一抽屉都是,老爹总要痛得不行的时候才懂得用,我就催着老妈给他送去哦,老妈是这样严厉批评我的,不是我们不知道行善,他家的儿女们都希望他早点离去,他活着就是累赘,你心好,你能治疗好他一时,你能养活他一辈子吗,我心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