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看着可爱的龙贝欢快地舞动扇贝继续喃喃自语:
“可他啊,还是听见了啊,他就像一道光一样照亮了那个黑压压的山洞。”
“很傻吧,他竟然当时喊你妖怪,咯咯咯。”
珠儿开始模仿起了楚虹的样子,插着腰:
“妖怪!放开那个女孩!”
珠儿学完后甜甜地笑了:
“可是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我,还要救我,明明我是个鲛人。”
“他当时就很强了,已经是通了五窍的高手了,北北你当时虽然还小可也不弱啊,我就呆呆地看着你们打了几个时辰,最后天都黑了,你们还在打,咯咯,后来我肚子咕噜咕噜叫,然后你就跑走了。”
此时龙贝北北有些丧气地翻滚着贝身表示不满。
“楚虹哥哥还以为你被打跑了,他很开心地游过来问我是不是鲛人,我点头他很好奇地问我鲛人国长什么样,于是我答应带他来看。”
珠儿指着龙贝露出了洁白的贝齿笑着:
“正当我们准备出发,却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带着一大堆珍贵的海枸杞来了,讨好地放在了我和楚虹哥哥的身边,原来你的洞里有很多海枸杞藤蔓。”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可能只是想和我们做朋友,也许你一个人在山洞里过了太久了,我也没想到你能听得懂人话。”
“之后北北你和我还有楚虹哥哥三个人一起吃完了一大堆甜果子,就互相介绍,我给你取名‘北北’,他还是喊你‘傻大个’,约好了经常来一起玩,当年楚虹哥哥也才十四,我十岁刚满。”
珠儿的眼神有些迷离了:
“有了你们的陪伴,我才渐渐觉得生活有了乐趣和憧憬。”
“也许我真的想不出下一任蜃王的模样,可是看着你们,我就心满意足了。北北你载着我在海里游玩,楚虹哥哥帮我们开道保护我们,我们一起玩遍了以前我想都没有想过的地方:蛟龙大峡谷,火岩坑地。。。。。。”
“你有时也会载着我和哥哥,听着我们俩一边吃着海枸杞议论着海底和陆地的趣事,我偶尔掏上一两个王宫内你最喜欢的的糕点喂给你吃。”
珠儿突然有些哽咽:
“长大之前我就想着一直这样多好啊,他不是南疆的王,我不是海底的公主,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被父王定下了和沐王府的婚约,楚虹哥哥即位南疆王,他的肩膀上已经有了南疆,我不想再成为他额外的负担了”
“我啊,楚虹哥哥口中的傻珠儿,就只要看着他就好了,看着他平平安安,就像看着我父王一般,愿他们两个人平平安安。”
珠儿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可是父王为了保护我和鲛人身死,楚虹哥哥为了我去取海神珠修补我的残疾也一去不复还。”
珠儿有些无助地看着扑腾着贝壳的龙贝:
“北北,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对我好的人都消失了,我。。。。。。呜呜。。。。。。”
珠儿呜咽的声音让龙贝有些惊慌得不知所措,它只能扑腾着两片扇贝晃来晃去哼哼地低声安慰。
此时气泡也触碰到了屋顶一声“噗嗤”气泡碎裂,由于气压珠儿缓慢地落向海底。
珠儿的双眼有些无神,这短暂的落下对她而言有着落下深渊的无助和迷茫,她的眼泪凝结成的珠子飘零在公主行宫中。
就在她快要落到地面时,她却是看见了呆立扑腾着扇贝的北北。
忽然,一双无声的大手托住了她的鲛人尾和身子,她整个人依偎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珠儿呆呆地抬起了头,此刻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只能痴痴得笑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楚虹——哥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从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那你都听见了?”
“傻珠儿,我都听见了!”
“这是梦吗?”
“不,这不是梦”
曾经劝墨羽男儿有泪不轻弹,被碳火灼伤也不曾眼红的南蛮王此刻眼角却是凝结出了一行清泪。
珠儿轻柔地抚摸着楚虹的脸蛋,为他擦拭掉了泪痕。
楚虹红着眼眶紧紧搂住了轻柔的珠儿,右手凝气吸来了行宫里所有的珠儿眼泪凝结而成的珠子,他紧紧地握着这些珠子,像是握着稀世的珍宝。
他把脸埋进了珠儿的秀发中,闻着珠儿的体香,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轻声低语:
“是的,是我!我回来了,虽然没能带回海神珠,可我把自己带回来了!我南蛮王楚虹从此不会让珠儿再流一滴眼泪!”
楚虹说完抬起了脑袋,他涨红了脸,像是一头凶兽般怒吼:
“要让珠儿哭!那就先让我南疆王落泪!踩着我发抖的尸体踏上所谓的王座!”
“云雨!可惜我楚虹这辈子!是男人就没发抖过!”
云雨历十年冬至,海上全力搜捕南蛮王楚虹无果,天下哗然,各方势力风起云涌,天下商会会首聚首改变商贸路线,民众畏惧战争有权钱者内迁远离边疆。
秦国云雨楼楼顶,此刻还是艳阳高照。
云雨楼可以轻易操控洛阳风水,今日正是收成的好时机,整片洛阳依旧平静,南疆王的出逃并不能给这座坚固的堡垒带来任何损失。
云雨楼的第七十二层之上,那位黄袍男子还是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他的手中捧着一本书。
此时一位纤细高挑的宫女恭敬地端上的药汤,她将汤药端起一口口地喂给男子喝药,她倒是有些好奇男子看得是什么书,轻声发问:
“不知陛下看得是什么书?”
男子倒是没在意女子的冒犯,这是他自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亲密伴当:
“《风雪皇帝纪年》”
女子更好奇了:
“皇上看这前朝开国皇帝的纪年作甚?”
男子哑然一笑:
“我只是好奇我这弟弟,为何一直崇敬这位罢了。”
男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他一直不服我。即使将死,还是如此。想了这么些年,还是想不明白,不过也有些头绪了。”
男子继续问道身旁的宫女:
“莲惜,你自幼也陪读过我们,有何见解?”
宫女莲惜红却是脸色大变:
“陛下莫要开玩笑了,那个人我是不敢在您面前议论的”
“哈哈哈哈哈。。。。。。也是,自朕坐上这位子以来,身边的人也只剩下了你和月儿,可如今,连你也不敢在朕面前说话了。”
黄袍男子突然间面色冷了下来,他看着天上洁白的蓝天白云,却又好像置身于一片雷云最终,雷劈向了他,他只是淡漠地指了指天:
“也罢,有月儿就够了,这天下,就当是我送给她的!”
黄袍男子有些烦躁地呼出一口浊气:
“好了,你退下吧,惜红,我的药喝完了。”
在莲惜红惊恐地退下时她只听见了男子自言自语道:
“你与我争这道!还不是你输了?百家巨子?不过尔尔!”
洛阳的高空上只有黄袍男子的身影在高高的云雨楼楼顶孑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