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停留数日,特地寻了一家老字号汤包馆,尝尝地道上海汤包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进店坐定,点单付款,然后东张西望,迫不及待。
没多大功夫,汤包上了桌。忽然有些畏惧。小心用筷子从屉里拈起一枚,颤颤巍巍。眼瞅着半透的面皮里,汤汁流转,啧啧称奇。于是蹙眉眯眼,探着脖颈拢着嘴,慢慢凑近,终于犹豫着小口咬将上去。
之前听得汤包的吃法,此刻才算是第一次实践。在汤包下围的面皮上咬开一个缺口,紧忙小口慢啜。没汤。再啜。还没汤。忽然目光往下一斜,汤汁儿不知何时已妥妥帖帖都流在了食碟里。
左右瞅瞅,还好没人注意,暗道一声惭愧!这时,鼻尖已渗出汗来。我这北方的莽汉,还真降服不来这江南的精致。吃这一只汤包,直把这脸上的五官都动员了个遍。一只汤包,竟吃出了一丝紧张。
于是,羞怒之下,管它什么吃法步骤、体面斯文,待汤包稍稍转温,一口一个,连汤带包整个儿扔嘴里,一通乱嚼,丁点儿汤汁儿都甭想漏掉。不过这味道,的确是名不虚传,难以言表!
汤包解决掉,又喝了一碗酒糟圆子。咸鲜方罢,甜香又起,把个味蕾忙的颠三倒四。管不了那么多了,且让它们自个儿打这官司去。于是,心满意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