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进耳里,缓慢又带着点沉重感,是一种以前夜晚没有出现过的声音。
这应该是一双细根的高跟鞋,根很细并且高,顶着主人的体重,细根的窄小面重重地落在夜间空空的楼道水泥面上,落声集中、清晰又有点寂廖,还似乎透出一股疲惫。脚步声在楼梯转角处稍停了一下,是歇口气?还是按亮楼道里的灯?再接着,“嗒—嗒—嗒—”的声音远了、小了……我看了看小闹钟正好十一点半。
“嗒—嗒—”的声音不一会儿再次响起,这次是从上面的楼层透下来的。我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睁着双眼,大脑无意却又不得不随着那脚步声从客厅到厨房再卧室地转换着空间……终于,整个人混沌了起来,意识在福尔摩斯、恐怖的脚步声、柯南、东野圭吾等揉杂的图像和想像中失去了自主——我开始进入了梦乡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嗒—嗒—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刚有点迷糊的我又被惊醒了,睁开了眼睛,瞥了下闹钟——11:35,大脑再次被绑架开启跟踪声音想像模式,最后在楼上的“嗒—嗒—”声消失后,再次疲惫地睡着了,最后的自主意识判断是——楼上住进了一位女子。
不知是安置房的缘故还是楼上没装潢的原因,或许两者都有吧,反正总是觉得整栋楼层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楼上原先有一位单身男子住着的,不怎么能见着面,后来应该是搬走了,楼下过道口贴的欠费单还一直在那儿呢,估计也有好几个月了吧,楼上一直没人住了。这下看样子是有新住户进来了,一位穿着细高跟的女子。
一连几天,被扰了生物钟的我就像等着“靴子落地”的老人那样等着那“嗒—嗒—嗒—”的声音响起、消失,再在疲惫中昏昏睡去。
我终于耐不住了!因为白天碰不着面,这一天我决定晚上不睡,等着那脚步声响起时开门提醒下那女子。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那定时的声音响起,更大的突发声响了起来,先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大概有两三人吧,再是一阵“咚咚咚”的捶打门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女人尖利的叫喊声,夹杂一通骂骂咧咧的嘶吼,“哐当”,楼上门外的什么东西倒了,“劈啪”,又有什么摔碎了,感觉楼上的楼道口是一片混乱,好一阵闹声之后,随着下楼的脚步声的远去,门外又安静了下来,这期间没有听到任何的开门声。就是这么突兀地来了一场急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楼上屋里应该是没人吧,因为那“嗒—嗒—嗒—”的声音还未定时响起。
我想还是上床睡觉吧,今晚的提醒暂时取消。
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无法安睡,只得无奈地等着那“嗒—嗒—”的脚步声响起,想着那楼上住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一直快到十二点了,那清晰、寂廖的脚步声也未响起,我渐渐地沉入梦乡,最后的自主意识是“明天,那‘嗒—嗒—’的脚步声还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