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写在夏日(4)·夏的夜

夏天到来,令我回忆

                                                      ——英国民谚

知了累了,一些不知名的夏虫便替代它们,争相鸣唱,给夜增添佛一般的宁静。星星全体闪亮出场,在黑黝黝的天幕上,远远地看着我们,就像我们眨着眼看它们一样。有月亮的晚上,星星少了,月光如水,静静地泻下来,树叶筛过,叶影荡漾在地上,斑斑驳驳,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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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如果有一阵风吹来,当然特别爽。没有风呢,老人或小孩就对着天念着“天上风转转,地上把人唤,噢-吁--”,声音一落,果然有了点风、有了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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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巴扇是不可少的,人手一把。小孩子不会扇,光打着圈摇,不见一丝儿风;会扇的,玩累了一天,睡着也扇不了。因此,常常是小孩子躺在凉床上,累了一天的大人坐在孩子身旁边扇边赶蚊子。大人们手不停,嘴也不停,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也说往年的人与事,一些老旧的传说与吓人的鬼故事。说话的常常就那一圈一圈的几个大人,时间长了,新意就少了。偶尔有稍远点的人拍着扇子摸过来聊天,无异于天外来客,有时也真能带些别样的东西。大人谈心,小孩子不插嘴说话,却是忠实的听众,小小的心儿暗中独自或起或落。但还是渐渐地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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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天也凉下来了,大人们便叫起孩子,一同移回屋睡。夜夜如此,好单调,又好温馨。可是,那些夏夜给我们说古今的人现在已经逝去不少了。

小时候农村夏夜人都到屋外,现在的夏夜人们都窝到空调屋里,与电视电脑作视听上的交流。那种在外乘凉交心的情形很看到了,除非突然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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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让人与自然离越来越远,也让人与人离得越来越远。而这何止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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