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作为一种交通工具,在现代是一种很普遍的存在。但对于小时几乎不怎么出门的我来说,是一种稀奇的存在。我对火车最早的记忆就是在每次去县里走亲戚的时候,要乘坐那种老式的公共汽车,就是车尾有个梯子能爬到车顶放行李的那种。每次车行驶到火车道的时候,司机都会提醒:“都坐好了啊,到火车道咧。”然后,大家在猝不及防中被颠的屁股离开座位。
那条火车道是运煤火车的专用的,但幼时的我以为那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出门坐的火车行驶的火车道,每次经过那里,我总要趴在窗户边看好久。那时,对于晕车的我来说,那条火车道是我折磨中的为数不多的盼望,让我暂时忘记晕车的痛苦。
除了去县里走亲戚的路上的那条火车道,还有另一条火车道,而这条火车道也是运煤专用的,较之前者,这条火车道离我家的距离近的多,在我幼时赶会的必经之路上,每次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快到火车道的时候,都会停下来,然后爷俩步行通过。每次走在火车铁轨上的时候,我总是在想,长大之后的我如果要去远方或者回家,是不是也要经过这条火车道呢?然而,后来渐渐的也没了兴趣。这条火车道也是运煤专用,到现在为止,我总疑心这条火车道就是之前那条火车道在远方的延续。然而,疑心总归是疑心,终究没有时间去实践验证。
到了初中,我们开始学习地理。我的同桌是地理课代表,那时还有一种存在叫地理地图练习册,我们两个热衷于画地图和背课本。像什么盆地高原,南北方分界线,那时手到擒来(嘿嘿,小小的开心一下。)后来学到哪一节我忘了,应该是交通,我就开始背火车线路了:太焦——焦柳线、宝成——成昆线、京包——包兰线、陇海——兰新线、沪杭——浙赣——湘黔——贵昆线,这几条线路至今还记得,尤其是最后那个,当时背起来有点拗口,背过之后还小小的得意了一会,不过在今天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到了大学,去了外地读书。每次放假或者开学的时候都要乘坐长途汽车,经过三四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坐车渐渐地由小时的盼望变成了折磨,但意外收获就是,习惯了坐车,几乎也不怎么晕车了。大学的时候学生证乘坐火车半价优惠,学校发学生证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半价的事,就查了查,哎,我们那个地方刚好有一个火车站。到了大二嘛,有一次长途车没赶上,然后就买了晚上九点多出发凌晨一点多到的火车票,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一路上又好奇又开心,还跟乘务人员聊了一路。到后来的时候,又陆陆续续的坐了几次火车,感觉还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从我大学所在城市到家乡的火车只有一班,而且还是经过,所以每次都只能坐凌晨到的那一班火车。
毕业以后,我回到了家乡工作。朝九晚五,一切都好。说来也巧,我上班的路上也有一条运煤专用的火车道,较之前两者,这条火车道比较繁忙,有时早上有运煤车通过,都要等好几分钟,有时下午有运煤车经过,也要等好几分钟。哎,不知道这三条火车道是不是同一条火车道在不同方向的延续呢?不论如何,这三条火车道的存在贯穿了我过去和现在的记忆,是连接我过去生活到现在生活的一条线,未来的日子里,不知道是否也有这样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