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开,初绽芳华,清歌漫舞
槐花漫枝抖擞,云是不会衰老的白,露珠是秋天的瞳仁---题记
春,轻舞飞扬,清风拂开细丝般的叶儿,于一切的乱红飞过与草长莺飞之中,我只记得“你”的旖旎,记得“你”雪白的身躯在枝头烂漫,记得“你”带给我萦绕舌尖一季春天的甜蜜。
孩童时期,长居乡下,最兴奋与期盼的便是“你”的绽放,当柔软的风被揉进了幽微的淡香味,奶奶便背起竹筐,牵我去采“你”雪白的身躯,将你酿成槐花蜜。你被轻轻抖落在竹筐里,层层叠叠,宛如山野上浮游的云片。午后,“你”被平摊在竹筛上,奶奶坐在竹椅上,一双红活圆实的手不断来回摆弄,阳光调的酒,很醇很浓,在她脸上调出酒香般的笑容,透过细筛,筛下几缕依稀的金黄,她仿若在筛柔阳,在筛安静而又朦胧的午后。而后,“你”会被倒入平底锅中,浇上许多蜂蜜,用小火慢慢烘烤,直至“你”的身躯与蜂蜜融为一体,甜蜜酝酿而成为止。
年年岁岁,“你”轻吐粉黛,醉倚枝头。岁岁年年,“你”的甜蜜流淌在我的记忆,每每想起,嘴角便有了新月的弧度。
麦苗长,根扎泥土,穗朝蓝天
他于满目金黄之中悠悠地穿梭,举目,薄云轻纱,残阳似血,俯首,波浪摇曳,随风起舞----题记
“像麦子一样活,根,深扎在泥土里,穗,朝着蓝天,熬过冷与热,不惧雨雪,霹雳,风霜,即便身后无人依榜,光芒也要撒成一片海洋。”爸爸说,爷爷曾经是那么教育他们的。
我的思绪随着他的话语,飘得很远很远,仿若跨过岁月的河流,再觅了那繁重麦收时的场景。
晨光熹微,微露蛋白,太阳睡眼惺忪,大地未醒,山未醒,爷爷就已经醒了。他拿起磨好的挂在老屋窗柩的镰刀,挑起犁。镰刀划破了小路的朦胧,脚步声惊醒了大地,咳嗽声摇着山。而那一头是一块田地,他挥舞着镰刀,弓着腰,一茬一茬地割,麦子一茬一茬地倒下,他将腰折的很低很低。天蒙蒙亮,他宽厚的背泛起了汗水,古铜色的面颊上下起了雨。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太阳在天空恣肆地笑着,空气有些燥热,没有风,麦芒划过他的手,留下一道道口子,殷红的血花绽开,他仍头也不抬,继续割着那孕育了十月的守候。太阳的毒鞭抽打着那赤黄的脊背,他耐不住灼热,解下衣衫,古铜色的背赤裸在田地,背脊处早已冲出一道河流。他耐着烈日的嚣叫,汗水爬满他的脸颊,在沟沟壑壑之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像淋了雨似的。日日夜夜,他总是满腹空空在田野里割麦,装麦,运麦。金黄的麦浪在他身后摇曳,光芒洒成一片海洋。
他要用血汗,为他的孩子,筑起一座---远离悲苦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