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一觉醒来,只觉纱帐朦胧,轻伸一个懒腰,解乏得很,半混沌间,突然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下人耳房,这软绵绵的床榻是上主的!吓得梦意全无,赶紧起身,连鞋子都不顾上穿,便要往外跑。
正撞上一衫紫衣的上主端着一碗热汤,东华一手将汤碗往外闪开,一手环住凤九细腰,低头又见凤九光着的脚丫,微微皱皱眉头,一把将凤九身躯抬一抬,硬是不叫她双脚沾地,直接夹抱到桌边坐下,又将自己的脚伸到凤九脚下,眼神示意她踩在自己脚上。
凤九此刻脑子里乱乱的,当值第一夜就僭越睡到了上主的床榻上,此刻哪敢把脚踩在上主脚上,不过昨日上主无缘由封了自己为“姑娘”,不会是昨夜自己睡着了,上主已经……已经……可是自己还没有同意啊!上主是颇有美色,可是自己还没有对他有所了解,怎么……怎么……不过自己衣带未解,可能……还没有……
东华见这小丫头盯着自己想的出神,打断道:“把这药喝了。”
凤九心想: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吃药?是……不能有孕的药?还是……毒药?
东华似乎猜出她的想法,用勺子送到凤九嘴边说:“你身体极虚弱,要服些补药好好调理一下。”
凤九不敢接勺子里的药,直接端起药碗一口闷下去了。转身跑到床边胡乱穿上鞋子,红脸快速说道:“奴婢去干活了。”
见凤九这般样子,帝君深知,她此刻对自己还有很多戒心,记忆不知何时能恢复,不过即便不能恢复,这只小狐狸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比起这些,他更担心凤九的身体,毕竟生了少玥之后,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好在凤九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调理不过是时间问题。
凤九胡乱吃了一些早饭,还是迷惑于昨夜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一下就睡着了?上主不是不近女色吗?为什么对自己总是色眼咪咪?今早吃的是什么药?这些都是问题。这些问题若问了旁的丫头也不好说出口,上主贴身的念德又是男人,也不方便问,此刻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阿绛。
凤九也不好直接问出,只是扭扭捏捏问问如何服侍上主的规矩,阿绛说道“你如今被封为姑娘,自然与我们有所不同,服侍上主有很多规矩的,不过咱们上主专修佛法,应该不会让你侍寝的,要不侍寝的规矩听说可多了。”
凤九赶紧问道:“那侍寝是怎样的啊?”见阿绛疑惑,赶紧解释:“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阿绛说道:“府里原本有红衣嬷嬷的,会教这个,不过前几年好些下人都被上主送出府了,说是用不到这些,节约些月银做善事,以前听过红衣嬷嬷说,服侍上主要鲜花沐浴,穿粉衣裙,要对上主三拜叩首,而后才能得幸于上主,第二天早上会有红衣嬷嬷送上汤药,喝了之后要向上主谢恩,上主若高兴了会封为美人,不过要是一朝有孕便可封为夫人了。”
“汤药?什么汤药?”凤九似乎听到了重点。
“因为服侍辛苦,怕伤了身子,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问了这么许多?你不会是想!?”阿绛惊讶道。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凤九赶紧打岔离开。
如此这般,凤九更是多了几分笃定,应是昨晚上主趁自己熟睡,就……就……难道自己要屈从于上主美色吗?可是自己才见他几次啊!虽说他对自己有恩,可是还没有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啊!这算什么?趁人之危?上主太卑鄙无耻了!明明是说一心向佛,不近女色,却又如此!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禽兽!
正在为凤九挑拣补药的帝君,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