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绥绥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师父,你再侧偏一些,便要了我的小命啦!”何凌云却没停下,说道:“不要停,你跟我练。”顿了顿,又道:“第一招,起手式!”说毕左手捏剑诀指天,右手持杖直指前方。胡绥绥曾见何凌云与石长生讨论过,不料现在又不一样,当即便学着何凌云,拉开了架势。何凌云又喝道:“第二招,遮地漫天”,双脚一矮,以左脚为圆心,右脚轻扫,同时抬手挺剑,舞成伞状,护住周身。
原来,何凌云让胡绥绥学的,便是真正的天龙剑法。这套剑法纯攻势、纯守势、守中攻、攻中守各二十招,加上一招起手式,共计九九八十一招。何凌云将八十一路天龙剑法使完,又开始道:“第一招,起手式!”胡绥绥便依言左手指天,右手持着青篱竹玉萧指着前方。何凌云又道:“第二招,画龙点睛”,却是持杖直劈而下,不等招式使老,又连连刺了两剑。胡绥绥停下青篱竹玉萧道:“师父,错了,第二招是遮天漫地。”何凌云收了杖,说道:“这套剑法便是这样,你只要记住各二十招的剑法便可,对敌时无所谓守势,无所谓攻势,你想攻便攻,想守就守,随手拈来,最适合的招,便是妙招。”胡绥绥冰雪聪明,一听即懂,喜得心花怒放道:“好精妙的剑法!”
二人练了一个多时辰,胡绥绥对这套剑法有了些许的感觉,虽然使起来仍然生涩,但总算能把每一招记下来。何凌云收了招式,对胡绥绥道:“你叫我师父这么久,我也没什么送给你,这套天龙剑法,你要好好修习……”胡绥绥骇道:“师父,这便是天龙剑法?”
何凌云点点头,道:“天龙剑法乃剑法的四个要诀,天字诀、龙字诀、剑诀、法诀。剑诀重点在于招数的应对,不过嘛……”胡绥绥问道:“不过什么?”何凌云面有难色,说:“这天龙剑法还有个咒语,便是法诀,但这咒语我忘记了……”胡绥绥惊呼起来:“啊,这咒语便是吕上仙写的那张纸?”何凌云点点头,说道:“不错,吕上仙曾道:‘使剑时要心无旁骛,将咒语念出来,对方便心神受扰,功力受限’,所以咒语也是不可缺少的。”
胡绥绥安慰道:“师父,你原也不必担心,你再把这咒语默写出来便是了。”何凌云惨淡地笑了笑,说道:“默写不了啦,我竟然全忘记了,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这咒语第一个字发什么音了。”原来,那咒语来自上天,并不能确切地留在凡人脑海中,就如有些凡人到了仙境,回到人间后会忘记仙境发生的事一样。胡绥绥有些可惜,说道:“啊,师父,这天龙剑法少了咒语,便不再是天龙剑法了,威力可能剩余不到一半。”何凌云也是无可奈何,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先将剑招练熟再说。”
胡绥绥又问道:“师父,你这剑法,除了第一招起手式外,第二招老是变,有没有什么规律?”何凌云笑道:“你只需记得后面八十招便是,第一招非攻非守,又可攻可守,你随心所欲将后面的招数续上即可,主要还是看对方所使的招式和你自己想要的效果,哪有什么可以固定的?”胡绥绥闻言大喜,道:“师父,这种随机变化的招式最是好用,毕竟没有固定路子的剑法,才是最上乘的剑法。”
二人还待再说,却见柳氏三兄妹走了过来,何凌云道:“你们三人不在山上好好练功,却想去何处?”那柳子青鼓起腮帮,说:“何大哥,你把我推给闵思治,自己却跑到这里来教你的徒弟,实在是太偏心了。哼!”何凌云愕然,问道:“你现在还生气呀?”柳子青道:“哼,就是生气!”
柳子关拱手说道:“何掌门,我妹妹一直对你牵肠挂肚的,她也知道你有胡大小姐,只是想跟你学多些功夫罢了,毕竟现在江湖上十分凌乱和凶险,没有高超的武艺,还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何凌云闻言,知柳子关有些怪罪自己,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觉得柳姑娘的功夫已经有很好的基础了,就算她想学,跟着闵二师……闵思治学剑,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柳子青又是“哼”了一下,说道:“那个闵思治的功夫,怎么会比你好?”
何凌云笑了笑,说道:“诸位,这修仙习武一道,并非找到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而是适合你的才为最佳!盖因人之性格不同,所学的功夫必有不同。否则就算跟了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弟子也是成就不同。”柳子关与柳子山一齐道:“不错!”柳子青跺了跺脚,道:“你们俩还帮着他说话!”何凌云接着又道:“这闵思治因机缘凑巧,现在的修为已达紫气阶,比危峰立长老略高,你们说,这样的修为,是否可以为师?”柳子关兄弟又一起道:“可为师!”柳子青气得俏脸通红,说道:“何大哥,我只想你来教我哩!”
何凌云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天漏之体,修为就固定在了炼意期。各位想一想,紫岳派乃江湖中的大派,而一个只有炼意期修为的人,如何能担当掌门?”柳氏三兄妹皆不语。何凌云又道:“各位可能觉得我能胜过石长生,能胜过秦守宗,就以为我是天下第一,殊不知我也曾在天马剑派被打得一败涂地。”柳氏三兄妹闻言,皆低头不语,他们去天马山也曾听过此事。
何凌云又接着说道:“其实,闵二师兄还真是可造之材,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就把掌门之位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