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小希!呜、、、、、、酒!酒!”
“二少爷!二少爷!”
好梦方酣的新希望被喧闹吵醒,推门一探究竟,竟然是酩酊大醉的南君赫,他正向一个年迈的大婶耍着酒疯,再看到房间里出来的人儿以后,一个熊抱,咂着嘴念叨着:“你为什么不要我?小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新希望歪着头,他醉了,怎么叫她小希,难道他们以前很熟,他在潜意识里还是记得她的?
“哎,二少爷啊!来,希望啊,快来帮张婶一把,现在仆人们都下班了,你快来搭把手。”慈眉善目的大婶打消了新希望的戒心,两人合力将南君赫搬进房间。
“张、、、、、张婶?”
“欸,希望啊,他们都说你杀了人,还失忆了,可张婶不信啊,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做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张婶握住她的手,用另一只盖住了。
“谢谢您的信任。”她坦然地笑了笑。
“小希,小希、、、、、、”床上的南君赫迷迷糊糊地嘟哝着。
“欸,自从二少爷出了车祸,撞坏了脑袋,虽然天天去喝酒泡吧,但是醉了以后喊得到底是你的名字啊,他对你可真是情根深种啊。”
“情根深种?我和南家两个少爷关系很好吗?”
“那是自然啊!你还为二少爷挨过鞭子呢,但是无人不晓呢。”
“小希,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新希望转身看他,他用鼻子出着气,面红耳热,她的手掌穿过他额前的碎发探测他的体温。
”这么烫,他发烧了。“
”啊?1希望啊,你看着二少爷,我去找私人医生啊。“张婶深色匆忙地离开了。
”张婶!“新希望站起身来,却不料南君赫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小希,不要走、、、、、、“
褪下了桀骜不驯的一面,他像个要糖的孩子,看见街上卖的小火车就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浑了,鼻尖与颊部泛红,眉头拧成疙瘩,那只握住新希望的手没有一点儿放松。
她长叹一口气,她到底是欠他的。帮他将被子拉到肩部,掖好被脚,又打湿了毛巾轻敷在他发烫的锁骨处,小麦色的锁骨处富有迷人的光泽,蝴蝶骨分明而喉结凸出,微微颤动着,和着发白的红唇嗫嚅。
”二少爷是受了些风寒,导致感冒发烧,只是今晚注意保暖,烧自然会退的。这是配好的退烧药,于他吃下便是了。”
“好知道了,麻烦您了,医生。”
“张婶,您也回去休息吧,这是我房间,让我照顾就好了。”
“哦,这样啊,那行。”
新希望送走了医生和张婶,便坐在床旁,精心侍侯他,给他换了块湿巾,浇了些许酒精。
“二少爷,吃药了。”她艰难地支起他的前半身,端起杯来,又塞了颗药丸进去,吃力地喂服起来。
感觉到温暖的指尖擦过干燥的唇瓣,他拧巴的眉头才舒展开。
新希望缓缓地轻放下他,重新为他盖好被褥,自己有些困倦了,天色也快亮了,索性趴在了床沿旁。
透过门缝,南负卿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那个娇小的背影,瘦弱的,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大、、、、、、”
他伸出手指立于唇珠前,张婶豁然地走开了。他应该把她千刀万剐的,可此时此刻,只想静静地端详她,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失忆了,就痛改前非,性情大变了?那颗项链背后的字他找人甄鉴过了,不属于后期加工,难道徐千娇在撒谎,害死三弟的另有其人?
他原本是个理智的人,但她该死的冷静与理性一次又一次让他偏失了轨道,又在他即将将她碎尸万段时悬崖勒马。这看来,他反而应该自愧不如。
刚刚她的指尖擦过二弟的唇,如果二弟醒着,无疑是一种致命诱惑,而现在反而让他有意无意地抚摸唇瓣。
她就像朵带刺的玫瑰花,他本该学习如何避开她的刺并努力让自己的刺也不伤到她,而现在他们却针芒相对,室内操戈。
南负卿甩了甩脑袋,这是她欠他们的,她本该承受,她是有魅力又怎样,该还的就该连本带利,成年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这只是在法律之下的,做事就要为做的事付出代价。寒霜冰封了眼帘,仇恨再次蒙蔽了心智。
“少爷,眼镜给您修好了。”
“嗯。”南负卿拿起眼镜查看一番。
阿方见南负卿的衣架上还挂着那件袖口脱线的西装。
“老大,这衣服我给您处理了啊、、、、、、”
阿方的手指刚触及西装。
“不用了!”南负卿从案头撑起整个身子,眉头夹杂着一丝紧张,伸出一只手臂。
但另一只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捏碎了刚修好的镜片。
阿方只听得镜片破碎的声音,少爷这么紧张作甚么?
“没事,拿去丢掉吧。”手指蜷曲几下,深知自己的失态,南负卿干咳一声迅速坐下来。
“少爷,眼镜、、、、、、”
“不用修了,你出去吧。”
阿方点头,抱着衣物离开了是非之地。
惊异于自己的不由自主,南负卿抿嘴,不耐烦地将眼镜胡乱地砸在一旁,手紧摁着眉心,强压着心头的悸动,他应该好好睡一觉,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