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闲来无事,想着把之前已经完结但是却迟迟没看的火影给补一补。本来是频频快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却意外的在694集中,因主角的一番话而触动到差点老泪纵横,说起来实在是惭愧。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通过秽土转生而复活的四代(主角鸣人之父)即将再度离开世间,当他问鸣人有没有什么话对他从未谋面过的母亲说时,鸣人一反常态的没有喊什么成为火影的口号,而是一直说着,我很乖,有按时吃饭,有好好睡觉,有认真洗澡等等一类琐事。和之前的豪言壮语相比,判若两人。
可是看到这里,我却停下了快进的手,不觉中居然有泪水涌了上来。
这当然无关于什么青春已逝一类的屁话,作为一名老火影狗,早就对一次次的嘴炮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比较想笑。但是这一次之所以热泪盈眶,实在是因为这种琐事才是真实的情感流露。生离死别,哪有那么多高尚的理想。最想像个俗人那样和家人共度平凡的时光才是求之不得的。
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回看历史上的很多风流豪杰,好多都在弥留之际说了一些显得非常“英雄气短”的话,但在我看来,这却是给他们戎马一生画下的最好句号。
比如秦相李斯,一生纵横捭阖,纵使后人对其争议不断,但都不能否认他强大的个人能力。就是这么个角色在被赵高构陷而即将身首异处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儿子说了句“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其可得乎?”
不是什么复仇,不是什么大秦药丸,只是想再和儿子牵着黄狗去打猎。后人觉得李斯这是怂了,这倒未必。杀扶苏,立胡亥,卷入这么大的旋涡,早该料到凶险异常,没什么好怂的。所以虽然李斯一生心狠手辣,但终归临死前的这几句真情流露又让他变得生动起来。不过,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呢?我想很大的可能还是会走上同样的道路,也是呜呼哀哉。
再说一个众人皆知的故事,一代枭雄曹操临死时招来自己的身边人说,“余香可分与诸夫人,不命祭。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组履卖也。”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分香卖履的故事,也是曹操经常被后人嘲笑的一点。苏轼就认为他,“平生奸伪,死见真性。”意思是临死漏了马脚,不过是个留恋妾妇之徒。
可是,周星星倒是因为这几句话而对曹丞相来了个路转粉。一个搅弄风云的枭雄,在弥留之际不装不假,像个平凡的男人一样关心自己的妻儿老少,这才叫做唯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比那些沽名钓誉,死之前还带着面具的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当然,近代的例子也有,比如我党早期开拓者之一的瞿秋白同志,在要被行刑的前夜,于《多余的话中》写下了“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革命一生,最后心心念的是那淡如水的豆腐,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所以啊,我们经常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明明知道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却一生庸庸碌碌,熙熙攘攘,蝇营狗苟。更有那沽名钓誉之徒,常以虚头巴脑粉饰,久而久之,那油头浸入骨髓,自己都再也真假难辨。
大美全的东西就像是内裤,一定要有,但逢人就说或是亮一下我穿了内裤,就未免尴尬。
这就像火影中的主角,当他逢人就讲自己要当上火影村长的时候,我觉得真他喵的呱噪鸡汤,但当他对着自己的妈妈说,我有好好洗澡的时候,却让我禁不住老泪纵横。
就是要分香卖履,才最有那动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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