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群开着车,车外大雨如注,豆大的雨滴自杀一般砸在前挡的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着。
雨刷飞快地划过,雨水的“尸体”就又被抛到空中,随着呼啸的汽车向后飞去,落在有些积水的路面上,激荡起一阵阵地涟漪。
张利群有些兴奋,但是同时又有些紧张,因为今天他决定要做一件大事,如果这件大事办成后,他将永远摆脱贫穷,永远不用再开这辆让他烦到不能再烦的出租车了。
事实上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因为他出租车的后备箱里面现在放着一个死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挚友李塔山。
李塔山是昨天被张利群杀死得,做出杀死他这个决定,张利群只用了几秒钟。
张利群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地果断,如此地勇敢。
半个月前,李塔山兴冲冲找到了张利群,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还有一张亲子鉴定的报告。
“群哥,群哥,我爸给我写信了,你看!”
张利群很费解,因为他知道李塔山从小就只和妈妈生活。有些老人家会讲李塔山的妈妈是未婚先孕得,当他还没有出生,他的爸爸就消失了。
张利群疑惑读完那封信后,他的嘴巴张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他看着面前的李塔山,竟然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信上的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李塔山的爸爸离开他们娘俩后去了台湾,做了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他抛妻弃子的惩罚,他一辈子都没有孩子。而他现在身患重病,不久就要离开人世,庞大的家业没人继承。
于是他就想到李塔山,通过关系找到他。信里他告诉李塔山,让他做一份亲子鉴定并且带着他妈妈的手镯来见自己。然后自己庞大的家业就会给他,给他自己唯一的儿子。
一个饭店的包厢里,张利群和李塔山推杯换盏着,一阵阵地欢笑声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张利群压低声音说:“塔山,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我又不傻!”
“那你找到你妈妈的手镯了吗?”
李塔山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墨绿色的手镯,
“我妈临死前托付给我的这个手镯,让我好好保管,一定是这个。”
张利群望着在灯光下,发射墨绿色光辉的手镯,竟然有些口干舌燥。他用力地喝光了杯中的啤酒,
“塔山,你这几天那里都不要去,就住在我家里,我会帮你搞定一切得,你就等着去台湾发财吧!”
“太麻烦你了,群哥!”
“哈哈哈,塔山你太客气了,你以后可是大富豪啦,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你这个穷哥哥哟!”
“哈哈哈……”
两支酒杯又碰到了一起,张利群一饮而尽,当他放下杯子的时候,酒精的刺激让他红了眼。
翌日,李塔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就搬进张利群的家里,晚上他们哥俩又喝得酩酊大醉。
李塔山被张利群抬到卧室。
李塔山喝得像狗一样吐得满床都是,张利群却红着眼睛拿起了一根网线。
李塔山就这样莫名其妙得被勒死了,他甚至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张利群把车停在一个偏远的地方,他吃力地拉着一个旅行箱,里面有一个僵硬的人,还有大量的碎石块。
雨很大,但是他步伐却异样的坚定。当他把那个旅行箱推入到悬崖下面的大海里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一样。
他瘫坐悬崖边上,望着大海。由于雨很大,所以海面上雾气蒙蒙,能见度很低,但是张利群仿佛可以透过这雾气看到海对面的台湾。
大量的液体从他的头上滴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第二天一早,张利群拿着亲子鉴定书和手镯,对着镜子里面自己,轻轻地微笑,
“爸爸,我来了……”
奢华的别墅里,一个隐秘的房间里竟然放着先进的医疗设备,张利群昏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一群医生在忙碌着。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医生带着失望的表情出来了,
“李先生,遗憾地告诉您,您儿子似乎和你血型不匹配,甚至……”医生似乎欲言又止。
“甚至什么?”瘦干的老头有些气急败坏了。
“您儿子和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李塔山的父亲三个月前被查出重病,需要更换肾脏,他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肾源,于是他就想到在远方他还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