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喜欢的诗人是智利诗人聂鲁达。
一曲杨柳枝
万条吹不展
昼夜起相思
我高中朗诵比赛时选择了这首诗,伴着名为杨柳的纯音乐,悠悠萋萋间,我的心怦然悸动。
真美的诗!
评委说聂鲁达是智利的诗人,我还吃了一惊,如此细腻的情怀,竟不是中国人。 呵!我的眼界的确是狭隘。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对现代诗感到由心的神秘与好奇。不同于古体诗的严谨押韵,词与句的逻辑错乱,字里行间的孤寂纯真,不同的组合,都是不同的独一无二,相同的撩人心意。
高一加入文学社,试着写诗,但稚嫩幼稚极了,说像小学生的水平也低估小学生了。
社员星期要交定稿,刚开始我还好好写文章,但太耗时,精力又不足。所以后来我就改写诗歌了,因为诗歌耗时短,立意快。提及当时,诗歌对我的意义也就是挡箭牌吧!
后来社里统一批评诗歌应付现象。我开始反思——的确不应该,并且我的诗挺糟糕的。
但我想写诗,写那种能感动自己的诗。每每想起那天唇齿碰撞间的聂鲁达,心就涌动种莫名的情愫。我和诗,有距离。
我的诗,没有诗意。
后来参加了很多次社里举办的诗会,大家彼此交流学习,我更提升了不少写诗实力。
我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是在一个雨天。我们教室在一楼,坐北朝南,两米开外并立三棵广玉兰。
雨开始下的大,后来才小起来。树底下的水泥砖早积了大洼水,平镜似的,清澈人心。
下雨天教室闷,我立于顶檐下,望着水洼,水洼下,窈窕窕对立着相同的白玉兰。三棵,棵棵都水灵。雨丝小小细细,涟漪着水面。
一圈圈,我的心,好像产生了什么不同。
微微扭头,是喜欢的人,微谔着嘴,望着我。我笑说:“你看,有两个世界。”他也笑了,下去淋于水面,手接雨丝,一瞬间回神儿,冲我尴尬的笑笑。我也笑,指着水面,“你看,也有两个你。”
我们同笑,很温馨,很惬意。也的确是他同我这样傻,我们的确是知己。
我记得当时我做了一句诗:
雨吻了世界
世界望着玉兰
有点悲伤,但触动了自己。我和诗意,第一次,亲吻了。我的心,因为我自己的诗而悸动了。第一次。
然而在这世界中,诗意是种奇特的存在,它一旦给你了个略微悲伤的断桥始,就一定会给你个更加悲伤的廊桥尾。
冲动的告白,沉默的回答。时间来来往往,我与他,消了暧昧,留了现实。
转眼秋天,我开始喜欢操场漫步,偶尔落下的枯枝更让我心思惶然。我开始寄情于诗,每一次都是一次亲吻,安慰我,温暖我。
由心的喜欢没有结果,有景生情,我写了首寓意诗,打油自己:
相思树
一枝发五枝,五枝并数枝。
枝枝复枝枝,长到何时思(死)。
到死不生思。
后来,我更加发现,每个诗人都像夜行人,在世界碰撞摸索,与情感孤独亲吻。
诗意,我愿当个诗人;
诗意,我愿和你当情人。
——殷殷囷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