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十余年的朋友,他叫阿呆。
童年的际遇,对一个人的性格和三观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很多人一生都无法摆脱。有的人会选择性遗忘,才得以偷来快乐;有的人会压抑真正的灵魂,用枷锁加以控制。但是,若是遇上一个导火线,很有可能会造成洪水决堤,野兽冲破牢笼的局面。
“我去,这么笨,上课怎么学的?你个傻子!”丑陋的女“老师”仿佛巫婆般谩骂,甚是熟练干脆。
“我真的不会,这题怎么做?”小阿呆紧握笔杆。
“呵~不会?你怕是个傻子吧!”她说的唾沫四溅,旁边的男孩战栗着,她依旧不忘拿手里的笔直戳男孩的脑门,甚至用手敲打。
这段对话,一直在阿呆的记忆匣子里历历在目。
9岁的阿呆,几乎是校外所谓的某辅导班的元老级住宿制学生。由于父母在外务工,又想着辅导班对孩子的学习有所帮助,因此,小阿呆一直是学校附近辅导班的常客。而这段对话,若不是我的一番无心之语,也不会引出当年的诸多真相和各种心酸史。
9岁的我,同样因为父母外出务工,完美成为一名“留守”儿童,再次开启了一段为期四年的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我比小阿呆幸运的是,我是寄养在爷爷奶奶家。9岁的我开始学会看眼色,开始学会讨好人,开始学会花式夸人。同时,年幼的我,常常搬着小凳子坐在狭小的阳台,望着夜幕中的那轮月,无论圆或缺,都会双手合掌,喃喃自语。那时的我总是想,远在异乡的父母是否会听见我的心声。
9岁的小阿呆,他并没有我幸运,可曾经的我却傻傻地嫉妒过他的生活。选择价格不菲的“学期套餐”,却“瘦骨嶙峋”,活生生成为了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皮包骨”。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所谓同伴的戏弄以及所谓“老师”的谩骂,甚至是来自家人的不理解。年幼的他曾被虎狼(对不起,我侮辱了虎狼二字)同伴从一楼扔下过楼梯;迷茫的他被所谓的外聘辅导老师进行过言语及人身攻击;无助的他时常“撒泼打滚”向父母表示不想去辅导班的想法,却总是被误解为任性和不懂事。
直至辅导班出现丑闻,小阿呆终于被带出这所吃人不吐骨头的“儿童监狱”。那年,有一个小男孩发烧至40度,一直无人问津,直至学校老师发觉孩子并未来上课,通过给家长打电话等一系列事情发展,才得知孩子躺在辅导班那紧挨窗台的小床上。阿呆最终脱离了那所“儿童监狱”,但是他一直无法摆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所谓的辅导班并没有让他在学业上名列前茅,反而是不知出处的外聘“老师”的谩骂以及直接要求学生抄答案的做法,让原本脑袋灵光的阿呆开始呆滞,再灵光的脑袋也有变成榆木脑袋的前兆,甚至是丧失对学习的兴趣以及与人交流的热情。
曾经的我,有阵子讨厌过这个时常暴跳如雷又总是捉弄我的的男孩,殊不知这却是一种另类的表示友爱的可爱方式。这些年,阿呆一直在尝试释怀,曾经行走的“活火山”般的他,似乎随时会喷火的他,现在可以心如止水,平静地同我诉说这段往事。当他一步步开始走出来时,不知不觉已经是个成熟的少年,再多的负面情绪,再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喷发,而是偷偷的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泪。
有的人不喜黑夜
因为那有无尽的孤独感
我们却偏爱黑夜
因为那有久违的安全感
有的人一生在被童年治愈
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故事来源于生活,也依旧继续,只是在真实事件的基础上加以修饰以及润色。由于文笔有限,只能流水般地叙述。)
hey~好久不见呀!我是鱼情于理,一个热爱生活和爱写故事的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