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你放假吗？
放假你回来吗？
——母亲大人
1
眼看过几天就要过五一了，我妈和之前的每个节日一样，问我放不放假，放假回不回家。
我的回答和以往的一样，“不回了，一来一回在家也呆不了两天，坐车还累”。
我妈回了一个“哦，好吧”。
在过去的20多年里，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家。
大学在本省，学校到家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到。周末想回家就都能回，更别说节假日了。
第一次真正的离开家去别的城市是在去年的7月份。
大学毕业和朋友一起来北京工作。出发的那天，我和以往去上学的心情一样，跟我妈说完我走了，就拉着行李箱直奔火车站。
我离开的时候心里满是欢喜，想着可以出去工作了，反正北京离家也不远，想回就回来了。
但事实却是，在北京工作的这半年期间，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家。
2
过年年后要来北京上班，走的不早，初9才走。
走的那天，我妈给我收拾东西。我说，我一会就走了啊，我这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了吧。
我妈什么都没说，过会儿问我，啥时候回郑州来工作？我愣了两秒之后说，过两三年吧。
出发之前我心里没有一丁点难受。直到下楼，我在后面看着我爸妈拎着我的东西，然后把行李放进了车的后备箱。
当时我的泪已经流了下来，就立马打开车门上了车。依照去年的情况，我知道，这一年可能也回来不了几次。
那一刻，我真正的体会到离开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爸妈不在，到哪都像是在流浪，不踏实。
我弟跟我爸妈说你们回去吧，我们走啦。我什么都没说，也说不出口，就用手摆了摆，然后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们逐渐离我越来越远。
到了北京，看到广场里跳舞的大妈们，心里又一阵难受。因为走的前两天我跟我妈说陪她一起去广场跳舞，到最后因为家里来了亲戚，没去成。
第二天晚上，我给我妈开视频，她说她在广场跳舞呢， 我说你一个人啊，她说，是啊。
说好陪她的，也没陪成，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放假回来都是我陪她去。
3
大学的专业是计算机，还没毕业的时候，我爸妈问我，毕业打算去哪个城市工作。
我说郑州吧，离家近。
我爸妈说，在郑州干啥，去北京、上海、深圳什么的，大城市，机会多。年纪轻轻的，多去外面看看，长长见识。
于是，毕业就跟着朋友一起来了北京。
现在，我们一家人，除了我，都在郑州。
有时我弟去找我妈，我妈都给我说，你弟刚才回来了，我们一块去哪哪哪吃了饭。
路过家居店，我妈就问我，你啥时候回郑州，来挑挑家里的沙发，你说的那种我都找不到，好多店里都没有。
看到同事女儿，我妈就问我，你在干嘛呢？下班了没有？
我知道，这些都是她想我的表现。
4
出来工作了，回家好像成了越来越难的事情。
每次她从我这得到不能回家的消息时，虽然失落，但她也理解。
因为她知道我有多想她，她也知道我有多想家。
当她看到我的工作越来越有起色，我变得越来越优秀时，她的开心程度并不会亚于我，或者说，她比我还要高兴，毕竟这么优秀的女生，是她的孩子。
文章越写越想我妈，写到最后反手打开12306，订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你们五一打算去哪玩呀？我可是要回家找妈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