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长达半年的思考和摸索之后,我终于渐渐摸清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关于未来,我有方向了。
我想,这种前路未知的感觉,很多人都应该体会过。但值得庆幸的是,在经过那么多个焦虑和紧张的日日夜夜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不在乎它是否是人们口中所认为的“好工作”,我只想好好地将我的爱好融入工作中,然后将它变成我愿意为之努力下去的事业。
对于一个物理学毕业、从事门店基层管理的小透明来说,文案策划和我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我知道,我一定可以。
有时候,人的信念真的能带来很大的力量,希望每一个为前路踌躇的你,都能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
课程基础作业
梦:在一个正在坍塌的地方逃命
新闻:工地工人用手机看世界杯直播
物品:手表
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下来,我背靠着墙,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轻微颤栗,我看了眼手表,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四十分。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半小时前,警局接到一通报案电话。有人称,某个建筑工地里被安置了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引爆时间就是接下来那场世界杯球赛的结束时间。
“游戏开始了。”
那人在电话里说,我看了眼手表,刚好十一点整。
通过电话定位追踪,我们很快找到了那座建筑工地,地图上显示工地周围不远处有一座化学厂,若是爆炸涉及到化学厂,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达工地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工地上工人们围坐在一个小手机旁兴高采烈的看着球,热烈的气氛与我们的心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时,正在看球的一个工人朝我们走来,那是个看上去才十几岁的孩子。
他递给了我一部手机,我接过来,然后电话铃响了。
是嫌犯打来的,他说要想拆掉炸弹,只能有一个人进入建筑,否则我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第一个牺牲者。
整个局里,最合适的人莫过于我。
我拿着手机只身进到了建筑里。建筑粉尘弥漫在空气中不停的刺激着我的鼻腔,夏季的闷热让我不停的出汗,T恤黏腻的贴在身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手机回拨无人接听,只能等待嫌犯主动打来电话。这座新修的建筑大的像座迷宫,但我只能机械的搜索着每一间房。
空旷的室内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我沉重的呼吸。
将近十二点半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你知道被人诬陷,导致身败名裂妻离子散的感觉吗?”他在电话里这样问我。
他开始跟我聊他自己了。从心理学上来看,这种表现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爆炸狂。我有机会成功抓捕他并顺利拆掉炸弹,当然只是有机会。
他说他是一个化学教授,因为一项研究成果而遭人嫉恨,慢慢开始被排挤,到最后被诬陷到一起性丑闻中,导致妻子带着孩子离开。
我顺着他的故事充分调动自己的同理心,试图一点点的平复他的心情,以及从中套出他的话。
从我的推测以及电话和周围环境传来的响动,我基本上确定了嫌犯的位置。
我背靠着墙,深呼吸了几口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手表指向十二点四十分,距离本场世界杯比赛结束预计还有十分钟左右,而嫌犯就在我身后的这个房间里。
我原以为,我能顺利逮捕这个化学教授并且夺过炸弹控制器。
然而在我看到嫌犯脸的时候,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席卷了我!
“好久不见啊,陈警官。”
八年前,我还是一名卧底,和搭档小刘一起潜伏在一个贩毒组织里。可后来出了变故,组织里怀疑有内鬼,死亡的恐惧日夜笼罩着我,为求自保,我出卖了小刘。
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等到任务结束后,我回到了队里,出于种种复杂的心理原因,我申请从卧底部门调了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小刘的愧疚之心也逐渐淡了下去。
“八年前,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呢。”
“现在,该轮到我了。”
小刘微笑的看着我,然后按动了手中的炸弹控制器。
巨大的钢筋水泥块不断的从我的头顶砸下来,我没命的向前跑去,似在躲避落石,也似在躲避身后那如同鬼魅一般直刺我灵魂的目光。
同事来医院探望我的时候说,现场勘测后发现,嫌犯设置的爆炸范围其实很小,并不会造成大范围的伤害,而且也没有人员伤亡,让我别担心。
“嫌犯在爆炸中遇难,已经面目全非了,局里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你就在先在医院安心养伤吧。”同事拍拍我的肩旁,而后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病房,刚想喝口水,侧过身子拿水杯的时候瞥见病房窗户外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
那人微笑着看着我,我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那是一张脸曾在我梦境中出现的脸,将我拉向深渊的、小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