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遇见爱(三十七)

三十七,老黄是汪星人

假期的生活过得太快了,一晃眼就要结束!简小爱把女儿的户口落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父母希望她留在安城,毕竟小溪快要上小学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完毕,应该把她所带的孩子们做好幼小衔接再离开。做事应该有始有终!

在返回学校前,她拜托明若楠帮助杨小美的离婚官司。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物是人非,蔡慧交流结束已经彻底离开返回云南。大庆也在山东老家找了工作。他留了便条给小爱。

“小爱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烟台的外贸公司上班了。能在三年前认识你是我人生的幸运。当初来支教是我在万念俱灰的状况下的抉择!在这片纯净的地方认识你是冥冥之中老天给我指定的方向!虽然我不了解你的故事,但你用你的乐观、坚韧不拨吸引了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和喜欢小溪。与其说来这是一种逃离,离开便是一种解脱!黑马河的三年是我人生最美妙的一次奇遇!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有和大家去采摘翡翠湖畔的油菜花!如今,我在认真工作之余无数次想起你们。我真心的邀请大家一起来烟台看海!想念你们的大庆。”

读完了信,小爱心里暖洋洋的!等天气暖和,我一定要去看看翡翠湖畔的油菜花!带小溪去茶卡踩一下湖边的水晶盐,听它是否会发出“咔咔”的声响。听说茶卡有一个湖面是一面“天空之镜”,站在湖中可以看见天人合一的影子。我一定得去看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神奇瑰丽!

学校新来了两个老师。一个戴眼镜的文静的姑娘,另一个是附近村子里的男人。他们分别接了蔡慧和大庆的课程!

小溪已经上大班了。每天晚上用拼音给我读睡前故事!

“妈妈,灰姑娘的爸爸为何要继母照顾她呢?灰姑娘的妈妈去哪里了?”

故事读的多了,小姑娘的问题也很多!

“灰姑娘的妈妈去外地工作了,就把她留给了爸爸!”

“可是她为什么不带着灰姑娘一起工作呢!就像妈妈一样,把小溪带身边。才不留给坏继母呢!”

小溪现在很少提起爸爸这两个字,她在刻意回避这个词语。

我觉得很亏欠孩子。当初生她时只满足自己孕育生命的需求,没考虑到孩子的精神需求。等我重返安城我会和明若楠谈谈小溪的事情。我相信他会喜欢小溪的!

今年的五一假期周末我网约了车,准备带孩子去了拉脊山脉。

盛夏的拉脊山上草木郁郁葱葱,空旷的蓝天白云下美如画。可是五月份的山上还有薄薄的雪。草儿才慢吞吞地从土里钻出来,露出小尖脑袋,嫩绿嫩绿。

零零散散找虫草的人在山上转悠着。小溪的脑袋被我包成了粽子状,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

“妈妈,叔叔在做什么?”

她指着地上趴下挖虫草的青年问我。

“你问叔叔在干嘛呀?”我鼓动她。

她走上前,趴男青年旁边询问。

小溪会说青海本地简单的回族语言。

一大一小愉快地对话。

男子拿出背包中的囊送她吃,她也回赠一个彩虹棒棒糖。

“妈妈,快来,有小仓鼠耶!”

数只毛茸茸的小仓鼠在草地的洞里跳上跳下,好不可爱!

当我们回到学校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和小溪洗了个热水澡!

学校条件有限,每次洗澡我都是自己烧好开水给孩子在澡盆洗。小溪裹着浴巾读着她的绘本!

“小爱,我是南方。下午两点小情顺产一枚小美女,母女平安!你姐在休息,明天可以接电话!”

放心电话,我为这个新生命欣喜和感动!

“小溪,你有一个小妹妹啦!”

“真的吗?我可以给她起个名字吗?”

“可以啊!我告诉大姨你起的名字她会很喜欢的!小妹妹也一定很喜欢!”

“噢,噢,噢!糖果,糖果小妹妹!”

后来她真的就叫糖果了!

自从有了糖果,小溪整日盼望和糖果见面!

我觉得放假第一站应该去看一下小溪心心念念的糖果!

小假期后的第一天,学校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人丛中明若楠魅惑的笑容格外引人注目!

“你好,简小爱老师。我是咱们之前联系过的明若楠医生。我和同伴们来为咱们的学生们免费检查和维护牙齿健康!”

what?

我何时和他联系过?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把他放入了电话黑名单里!

“欢迎你!欢迎大家!”

我结结巴巴地挤出这几个字!

“大家排好队,让哥哥姐姐们好好给你们看一下牙齿!”

“姐?什么状况?”阿丹边询问我边指挥孩子们排队!

“就是一个同学,他听说了咱们学校,义务给孩子们做个检查。好心人,好心人!”

我敷衍着!

“妈妈,妈妈!”

正在给孩子做检查的明若楠迅速抬起头,猎犬一样的眼睛射向我这边来!

“妈妈,我不想看牙牙。那个叔叔手里的刀刀好可怕!”

我赶紧把小溪带进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想到了把她送到山下的大妈家!

我磨蹭到了下班时间才返回宿舍!

“这就是你的爱人老黄?”明若楠一把拽着我的领口指着地上的大黄犬完我!

“这就是老黄啊!”

“我又没告诉你老黄是个人,它的确是我们的宝贝。我说错了吗?”

阿丹探究的目光看着我俩!

“阿丹,你可以回家了!我和发小之间有点小误会!我们需要聊一句!”

“姐,你忘了我周内是住学校的?我回宿舍了,你们好好聊!”

“现在可以告诉我叫你妈妈的那个小女孩是老黄的闺女吗?”他阴郁地看着我!

“是啊!”

“简小爱,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是的!她叫简小溪,是你的意外产物,却是我的宝贝!”

他没想到我承认的这么痛快,反而愣了一下!

“简小爱,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见她,我要看我的女儿”

明若楠的指甲嵌进了我的肩膀肉中,隐隐的疼痛让我逐渐清醒过来!

天!我捅了个大篓子!藏了这么些年的秘密就这么被散落出来!

就这样我被押着连夜到了大妈家!

小溪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身躯被明若楠轻轻包起来,他把孩子放在他的商务车后排座中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驱车离去!

这个疯子!

在大妈探寻的目光中我告诉了她我的故事!

“你放心,孩子不会有危险的!”

我当然放心了,他是小溪的爸爸嘛!但是以这么一种方式让他们见面我真没想过!

虽然这种见面方式很猝不设防,但我也坦然接受。我反而不急了,我留宿在了大妈家里。

枕着药草枕头,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啸。山里一年四季多风,我记得生小溪的前夕,我也似今夜这样经常难以入眠!那时是担心生育的点点滴滴,如今却是对以后的日子茫然所措!

清晨我迎着朝阳上山!我大概明白了村子为什么将学校建于制高点的山上!人们的信仰是高高的山上住着保护大家的天神,孩子们是希望,仰仗天神来保护吧!

我返回学校不久,医疗队的工作人员又来了!明若楠和小溪没有在随行的人员中!

经管同事们好奇小溪不在我身边,也没人问出口!

医疗队连续服务了三天离开了学校!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抛弃我就算了,如今连孩子也不要了吗?”

陌生的号码中传来了明若楠的声音!

“孩子不是您带走了吗?怎么是我抛弃了!”

我气定神闲地回答!

“简小爱,你就不担心想溪哭闹、绝食?”

“不是有她爸爸您在吗?这么珍贵的天伦之乐您不满足啊!不满足把孩子给我送回来!”

他太不了解简小溪小朋友了,她绝对是有美食绝不会辜负的主。这回儿估计吃喝玩乐早已经忘记她娘我叫啥名字了!

“爸爸,我可以吃这个吗?哇!太美味了!”

话筒中传来了小吃货的声音,估计这回儿忙的塞嘴巴着!

“你们学校真的只有一个老黄?”

我已经无语的按掉电话!

“汪汪汪!”老黄蹭着我的裤腿求抱抱!

和一个汪星人计较的也估计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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