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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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初二清晨,在那夏日炎炎的季节,我们失去了我们的依靠,我的父亲。他是我们兄弟两的大树,我没有经受如此沉重的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思念的云彩永远在我的心里永远抹之不去。

2013年7月初一晚上,哥哥来电话说,父亲胃疼,让我给他打电话问候一下,父亲接到我的电话,内心充满喜悦  ,忍着疼痛,给我说,豪儿,我想你了,我告诉父亲 ,您坚持一晚,我明天早晨就回来带您上医院,父亲,那一晚是多么的痛,此刻写字的我如刀绞一般,深深的能感受病魔给您带来痛的折磨,和父亲通完电话,那也就是我和您最后一次通话。第二天清晨家里人来信,父亲已经去世了,我不相信,到现在他时刻浮现在我脑海,我从武汉坐上了大巴车 ,在回家路上,路没有终点,那也是我人生坐上了没有终点的列车,在车上呈现各种画面,挽救父亲各种生命各种道具。上午9点,在还未到家的那一刻,我的腿已经迈不动,听见妈妈,二叔,二姑的哭泣声  ,那一次我用了洪荒之力挪动了不听使唤的双腿,来到了父亲身前,他安祥躺在那里,嘴角面带微笑,我抚摸着父亲冰凉已僵硬而厚实的身躯,用耳朵贴着他的胸部 ,内心是多么迫切希望他心脏没有停,可那只是梦,我的小手握着他布满老茧而让我总有安全感的手,我在忏悔着,如果昨晚我回来了,您就不会离开了,直到现在一直是我的阴影,他就这样离我们兄弟而去,让我没有了父亲,从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每天能叫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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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年幼记事起,父亲双眼已失明,我记事的时候,父亲给我买了一个绿色书包,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家庭条件很困难,一个书包让我欣喜若狂了好几天,从懂事的时候,我已经是读小学三年级了,哥哥已经上初中 ,家里的生活只能靠种田维持生计,每天放学或者周末我和哥哥在家干着农活,出力的活父亲坚决不让我们来干,他自己柱着拐杖肩上挑着稻子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有几次凭着自己的感觉掉进了村里的河里面,但他自己所受的苦从来不给我们提起。父亲经常在下田干活的时候胃会疼,让我给他送药,当时的我是多么的不理解,现在的回想是多么的心酸。在当时的读书时代,学费对我们家来讲是天文数字,每次放学,老师就把没有交齐报名费的学生留下,逼要学费,为了早点回家吃上一口热饭,用尽各种方法取得早些放学,回到家里又不能对父亲讲,因为那时的我已懂事,不能给他添加负担。幼时的家庭也不和谐,二叔那个时候在外面干苦力能赚些钱,父亲为了我们兄弟,经常会以各种理由找二叔拿钱,年幼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二叔跟正常人不一样,只知道他经常爱打骂父亲,但父亲受的委屈统统都埋在心里,一次父亲和二叔打架让我印象最深刻,我记不起我是几岁,二叔拿石头扔我们,父亲毫无抵抗能力,从那一刻起我内心就告诉自己成人以后一定要去保护他。转眼上初中,可初中对我来讲是多么向往,村里的伙伴都已经上学去了,父亲感受出了我内心的想法,给我出谋划策,教我说话方式,去见镇里面的镇长,镇长是罗田人,见到矮小瘦弱的我 ,问起了我来的缘由,我把父亲教我说的话表述了一遍 ,镇长写一个证明给我拿到学校,我顺利的进了班级,那是我最自豪的一次  ,一个13岁的我去找一个镇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那时哪里来的勇气,可见我对读书的渴望,到了班级以后,老师宣布每个月必须交15元早餐费,我只能告诉老师我不吃,回家了以后我告诉了父亲,我没有吃早餐,父亲说我去学校一趟,我心里面在想您去了还是解决不了,父亲在清晨的三点起床来到学校,父的真诚打动了班主任,解决了早餐和课本问题,在校期间不是我不聪明,受到多方面的原因,没有课本,坐在后排受打架斗殴的同学影响,加上家里的负担,我读初中,哥哥上大学也是家庭最困难的时期 ,在校期间,哥哥为了鼓励我经常写信来到学校,一次信里面夹杂着2张百元大钞,现在回想,哥哥为了节省这200是多么的不易,哥哥的爱也是父亲的爱。父亲对我们兄弟的期望,父亲告诉我们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我何尝不知道呢,我的父亲!可我想着以自己的努力给您减负呀,中考没有能考上重点高中。父亲闲我太小,担心我到外打工受委屈,后来通过一关系 跟一个枣树店老板去安徽做蛋卷,在没有去的时候,父亲做了准备工作,哥哥拿出自己在外勤工俭学的150元让我带上,在去的路上,父亲一再嘱咐,如果不适应就回来,家是你永远的避风港湾。我在内心一再告诉自己,再苦我得撑下去,我要给家里减负,来到安徽以后,每天早晨三点起来,干到晚上11点,周而复始,幼小的小手都是老茧,从小营养不良导致体格上不来,每天翻动着50斤的铁板,导致很吃力,坚持了半年,回家过年,来到武汉,哥哥给我买了一条牛仔裤,那是我第一件新衣服,人民币应该是20元,每当我穿着它,特别的小心翼翼,担心会弄脏,挂坏,那条牛仔裤一直深深的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和哥哥回到家里 ,我把安徽工作遇到的问题告诉了父亲,父亲同我一起去找老板要工资,可黑心的老板以各种理由拒绝发放工资,我和父亲在老板家正正呆了一天一夜,而且还没有进食,还是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工资,无奈之下哥哥来到了老板家,具体用什么方式要回工资,我却记不起,那一刻起我就很崇拜哥哥。2004年我去到东莞工作,由于年龄问题只能去到不正规的小厂工作,每天16个小时的工作量,工作两月以来 工厂发放了我275元工资,我交以200哥哥管理,那是我人生最有成就感的一次,可在接下来的生活,由于社会的滚滚红流,开始对生活的品质有追求,希望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导致没有什么积蓄,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干了一年多,2005我来到武汉工作,在一酒店上班月薪500,在突然的一天接到爸爸脑血栓的消息,那时的我对脑血栓这种病情没有概念,回到家里看见躺在床上的父亲,他有很多言语想对我表达,却怎么都表达不出来,抚摸着我的小脸,用心在与我链接,不要担心,即使没有了我,你们现在有能力生活自理了 ,曾经他一直在告诉我如果他去世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担心我过不好 ,他给了我一般父亲给予不了的爱,我也给予了他在病痛折磨的时候照顾,那时无奈的我是多么的想把父亲送到医院,希望他好起来,年少的我没有主见,加上哥哥联系不上  ,家里的几个姑父说这种情况没有必要医治,只会拖我们的后腿,会产生巨大医疗费用,就这样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这也是我一辈子埋在心里面的痛,永远无法磨灭。

在父亲住院期间花掉了哥哥的全部积蓄,我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照顾父亲的身上,由于哥哥工作特殊性,前前后后两年时间里,几乎都是我照料,父亲在健全的时候多次告诉我们,不管病痛怎么折磨他,他都不会轻生,他给所有人的答案是,要给孩子幸福,不能让村里人说我们兄弟的闲话,现在想起,虽然困难,但幼时,是所有的父亲给予不了他给予我们的爱。在医院治疗的过程中,我都会扶着父亲练习行走 ,差不多下肢已康复  ,在医院期间他的异常 ,让我感觉不对,一天中午他出来练习,说不用我搀扶,他想自己练习,我心里肯定是不放心,但答应他了,他倚着拐杖凭着他感觉来到了马路路旁 ,他耳朵很是敏锐,听到汽车离他最近的位置他就往路中间冲,这是他第一次的轻生念想,依稀记得那年夏天,我躺在父亲的怀里,他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幸福的睡着了,可当我醒来,只听见门口池塘呼吸声,那是苍天给父亲再次折磨 ,那一次再晚一点,医生告诉我父亲会离开我们,父亲虽然语言表达不顺畅,内心还是时刻为我们考虑,不想拖累我们,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在关怀和沟通上面我们还是没有做到位,导致父亲有了这样的思维,我们兄弟愧对您。

在多方面的治疗中,我们告诉父亲 您就是我们的大山,您什么都不干,能听见你的声音就是给我们生活最大的动力。父亲经历了千疮百孔的磨难 ,在后来治疗期间父亲的心态特别好,他有一个喜爱听收音机的习惯,收音机里面经常会有一些讲座,父亲认为他的病情跟收音机里面的讲座很吻合,他把哥哥给他的生活费,用来治疗他的脑梗,更是想治愈他的眼睛,他内心无比的期盼能看见我们兄弟两的脸颊,更是想给他的内心让大自然走进他的心里,偶然的一天,医生告诉我,他的眼睛是白内障,有治愈的可能性,他的那种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来到武汉艾格眼科动完手续那一晚,父亲一夜没有睡,他期待第二天的到来,期待已失去了光明多少年,能在第二天恢复,那一夜对他而言多么漫长,可老天依然不公平,给了他失望,在他的身上经历了多少磨难,我们今天的幸福都是父亲在世给我们积的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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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过完春节,由于我暂时在家没有工作 哥哥的孩子也没有人带,父亲说兄弟要同心,我就来到湛江担起带孩子的艰巨,可在远方的我们 ,知道您无比的思念,您的内心告诉我,您想来湛江看看,想来看看哥哥的荣誉,但是还是没有表达出来,一直埋在了心底,这也是您的没有完成的遗愿,哥哥你知道吗,我给你提起过,让父亲母亲来你这里看看,我来照顾,可你以婉言拒绝了,我不知道你处于什么原因,从那一刻起,我便对你有了看法,这也是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父亲在你身上付出了远远超过我,可我对父亲的那种爱,你或许体会不到,我失去了他,我没有了大山,我的内心世界永远没有对人表达过我对父亲那种生命不可缺的存在感。只能坚强的过早每天思念父亲的那种生活。2013,5月回到武汉,哥哥给父亲买了一堆特产回来带给父亲,我送到家里以后,就来武汉工作了,这也是我记忆里的一条伤痕,因为没有给父亲仔细的交代,导致父亲没有吃到口,每当想这件事的时候  ,泪流满面,狠狠的刺痛在我的心底。

父亲一生是辛酸的,从小失去了母爱,留下很多病根,丧失了劳动力,养育我们兄弟 ,付出了好多辛苦,却从没有一句怨言。父亲我真的很思念您,我要带着这份思念,回忆您对我的教导与关爱,我要更加努力,加快脚步赶上时代的浪潮,在成功的大门拥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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