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么一上午,就这么在这场团队竞赛打斗中过去了。
在休息的时候,不同的人,自然根据不同的需要聚在一起。
“最近阿斯塔纳武装暴动的新闻看了吗?”
“嗯,这几天轮着播,就是猪也知道了。”
鳄鱼依旧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用手托举着召出的滚动新闻界面,而司马拄着斑驳不堪的竹棍站在身后,前倾着身躯看着视频的一旁上海工业加权指数早盘收盘情况。
“你怎么看?”
鳄鱼眼中的北京国家新闻台记着正顶着外事部队步兵战车的呼啸声与遥远的枪炮音,按着头上贴着PRESS膏药的联合国UN蓝色头盔直播着昨天夜间的战况,在镜头不远处能看到妇孺的黑影在楼宇的爆破火光之中惊恐的穿过如雪花般布满传单的街头。他没有回头,将疑问抛给了身后的司马。
“唔,收的个稀烂。”
而司马则盯着11:29分,加权指数掉头向下,几分钟内直逼7400点而去,不住的摇头。
“啊?”鳄鱼愣了一会,才发现司马似乎在看旁边的东西,“噢噢,上权指数呀,哎呦……这红……哎绿的,你们国家股市真会玩,都特别喜欢早盘收盘跳楼吗?”
“你是红绿色盲么,鳄鱼?”显然司马对突然鳄鱼的改口透露的讯息很有兴趣。
“你才红绿色盲,你四祖爷的七舅姥姥都是红绿色盲,司马。”鳄鱼语速突然飞起,单手一点,换了下一个视频,“你们国家的跌是绿色,我一直可都是习惯红色代表跌好吗?真是的,没有文化。”
“哼哼。”司马倒是挺有兴趣继续戳这个点,“你确定?我国分时线往下可是涨噢,鳄鱼。”
“滚!”鳄鱼这下可被司马气乐到了,“你家跳楼才是涨!”
“再仔细看看嘛,鳄鱼。”司马坏笑着指着绿茫茫一片的收盘价“那可是红色噢~”
“滚滚滚!!——”
远处蹲坐在树下的幸运,凝视着河边鳄鱼站起身来和司马似乎很开心的吵成一片的样子,愈发的生气了。
“幸运?”
幸运就这么看着鳄鱼一脚踹在乐不可支的司马大腿上,这个人对在远处对司马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内容,新闻,股市,还有……色盲。然后突然就让司马这么开心,而自己却好像极难做到这一点一样。
“幸运?”
看着幸运已然忘记回应自己,爹爹深吸一口气:
“喂!”
“唔嗯?”幸运一下子反应过来,“噢噢,那个……”
“你刚刚吹了这么久,到底要不要表演了?”面前的人类观众鼓足腮帮子,双手环抱,甚是不满,“不表演我可走啦。”
“好的,好的。”幸运艰难的把视线回归到身下那个人身上,伸出前爪,似乎忽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人类,看好我的爪心。”
远处多了一点闪光似乎也不能将视线吸引过去,一裤子鞋印的司马蹲在鳄鱼一边,收盘价虽然提了那么一点,但是还是跌的吓人。
“哎,红的真惊悚。”司马摇了摇头。
“我今天第一次想砍死你,司马。”
鳄鱼正欲再次发作,突然司马眼前一阵面板闪亮袭来。
“噢,电话来了?”
司马扫了一眼,突然面色微妙的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疾走而去:
“我先下了,接个电话。”
“噢噢,好的。”鳄鱼看着司马消失在远处灌木丛中,用手指挠了下脸颊:“他为啥不就直接在这里接电话呢?”
回过头来,另一侧树下,龙则傻愣愣的凝视着司马走掉的方向,而爪心似乎放着什么光亮,还没有消散掉。
“幸运,你家司马又不是死了,他下线接个电话而已,哎。”爹爹叹了口气,不过眼睛则被龙爪心之上的光点聚成的另一个自己照得熠熠生辉,“你这个……太厉害了吧。”
“我今天是不是把他弄得很不开心?”
“没有啊,他很好呀。”爹爹抬望着那龙就盯着远处,连看自己的心情都没有了,还不忘自己伸了伸胳膊,看着爪心的另一个光模自己也同步挥舞着手臂:“哇哦,太牛叉了。”
“可是我明明——”
“哎,你够了没有呀。”爹爹一脚踹在幸运大腿甲骨板上,“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司马没事,身体心情都好得很,也不会在意你是打轻了还是打重了。”
“真的?”
“真的。”
“那他不会今天不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呢。”
“那他是不是应该马上就回来?”
“对呀,就下线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了。”
然后,过了二十分钟,爹爹捂着脸庞,感受着探照灯一般的眼神足以把自己皮肤烧出两个洞来:
“好啦,该死的,我下线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鳄鱼还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视频的时候,爹爹鼓足了腮帮子也撤离了有人的视线区域。
然后当视频结束的时候,鳄鱼这才发现,司马和爹爹都不见了。
“哎?”
只剩下自己和那只自己经常称作变异大蜥蜴的家伙,一对一。
“呃。”
鳄鱼挑着眉毛,眼珠子上瞟。
“喂,不太好吧。”
自己刚刚不自然的站起身来意欲离开,却发现另一边的龙,似乎突然发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幸运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那个该死的人类,爪心之光瞬间在紧捏中瞬间掐灭。
4.3.1 活在梦中(上)
脱下自己的头盔,半躺在自己房里床上的爹爹摘下耳机,耳朵在嗡鸣的矫正中,逐渐听到了客厅里司马的……吵嚷声?
“怎么回事?”
自己轻轻的推开房门,在沙发那里,司马似乎在对着电话机怒吼着什么。
“生日怎么了?我过生日需要你们关照吗!?”
司马今天过生日?爹爹拧着眉头,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然后自己感觉却更奇怪了,司马过生日,有人来祝贺,为什么司马确实这副态度?
“你们原来是怎么对我的?你说呀,说呀!等我不在了后,你们就记得我了?”
从来没见过司马这种语气,生气与愤怒倒是其次,而尖厉的戏谑,刺骨的嘲讽才是主角。
“你叫他过来!你叫我爸过来!他的儿子现在这样,贱人现在开心吗?!开心吗!!”
“什么?!”爹爹握紧双手,靠在转角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司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
另一边,鳄鱼就只能看着那龙一步一步朝着自己压迫过来了。
“哟。”鳄鱼耸了耸肩,笑的很勉强,“找我有事吗?”
“人类。”
幸运龙鳞暴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对他干什么。”
一听到这话,鳄鱼歪着脑袋,眯起眼睛,瞬间收起了勉强的笑容:“噢?”
“狗日的东西。”司马咆哮愈发惊悚,“你别护着他,我知道他就在你旁边,他不敢接电话,他有什么面目见我?”
不可理喻,司马究竟在干什么?爹爹此刻完全已经理解不了为什么之前的那个房东大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在希望阻止这一切的决心中,他两手紧握慢慢朝着司马的方向走去,而司马却在愤怒中完全没有发现爹爹的存在。
“你别护着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愈发接近的时候,爹爹已经可以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女声了。
“不会的。”爹爹心中默念,而右拳则死死的捏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而最后一句话,彻底击碎了面前之人的仅存的忍耐。
“我没你这妈!!XX的东西!!”
几近砸掉电话,司马深吸一口气,在挑头中,突然发现,那昏暗的客厅自某个房间的光芒,打在一个颤抖着低着头的人的背上,而自己在昏暗之中,却有点认不出这人是谁了。
“呀,似乎是来跟我说理的嘛。”鳄鱼用指头戳着自己太阳穴,连看都不想看那龙一眼,“抱歉,但是我不是故意拆你和司马关系的,我也没这么无聊。”
“你要害他。”
鳄鱼回身无视了黑云灌顶的龙:“如果你没啥其他想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你想得到,他身上的某些东西。”
脚踝瞬间定格,鳄鱼背对着那已经贴在身后的龙,忽然眼神有些不对了。
“因为你以为我也是你这样的东西。”龙的隆隆呼吸拍在鳄鱼头顶,“你有其他敌意,被我发现了。”
“那又怎么样。”鳄鱼一只手打开,转身回问那以绝对压迫询问他的龙,“我还更觉得有趣呢,你这么玩,又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太少了,人类,你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低等生物。”
“切。”鳄鱼嘴角抽搐,“你能不能换个说辞,我听着都累。”
“等一下。”幸运的前爪在紧握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就来亲自解决了你。”
“等一下?”
鳄鱼回味着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为什么是等一下,不是现在?
“你,活不了多久了。”
鳄鱼退了一步,终于愿意挑头看看那龙所现的凶光,而自己却愈发不大理解那龙说的话了。
“我要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该不会……等一下,这个有点不大对头吧。”鳄鱼忽然回味到什么,“喂,你这个——”
“你终于会过来了,太晚了。”幸运猛吸一口气,隆隆咆哮道:“你马上就会……”
“……”
“……”
戛然而止的恐惧咆哮让鳄鱼忽的又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了,面前的龙如触电一般把龙吻甩向一侧,然后在绝对沉默中,难受的用前爪按在了自己龙吻的后根。
鳄鱼哪怕这时候,还不忘本性难移的揶揄一句:“话太多,哽住了?”
而另一边,司马的脸上,被愤怒之人甩了最重的一巴掌,自己的脸上手印清晰可辨。
啪嚓一声,外门被重重的摔上了,司马在沉默中用手捂住了自己如火烧一般的右脸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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